「嗯。」就連她聽了都心生嚮往,那樣忠貞美好的愛情,世間哪個女子不想要?
恩人想要寵愛一人,定然會獻上最好的心意。
情深似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恩人的發是為了寧夫人白的,琴姬指尖生冷,心疼如刀絞。
所以說會做糯米雞的是寧夫人,廚藝精湛的是寧夫人,喜歡讀書的還是寧夫人。
她驀地念起少時恩人在夢裡教她讀書的場景,在書桌前握著她的手,寫下一字「舟」。那時候,她是在想她的舟舟罷?
她止不住泛起酸澀來。
又剋制不住想把人摟在懷裡好生寬慰哄著的疼惜之情。
聽聞她傷情白了發,聽聞她自此銷聲匿跡避世獨居,心魂快要被突如其來的疼楚碾碎。她唇色泛白,額間布了一層濕汗。
「主子?」
「無礙。」
她搖搖頭,忍疼問道:「館主還說了什麼?」
花紅眼睛睜圓。
柳綠眉心一動:主子聰明至此,不知是好是壞。
陳年舊事靠著她和花紅的本事當然無法得知太細,關乎家主和夫人的事是館主特意吩咐她們的,主子問起來就坦然相告,主子不問,那就當做不知。
太聰明的女子往往在感情事上多思,她不敢露出憂慮,有問必答:「館主說,家主用情至真,一旦動情,必不虧負。主子和家主結緣乃命裡帶來的福氣,福氣來了要好好握住,別讓到手的運道溜了。」
「沒了?」
「沒了。」
「你們下去罷。」
「是。」
萬裡無雲,琴姬坐在空寂寂的庭院默然無語,腰間佩戴的白玉正面刻著【吾愛】二字,她小心撈起,低頭親吻玉佩,權當做是在親吻她愛的人。
【吾愛】。
所以這一枚玉佩,是寧夫人送給恩人的定情信物?
那恩人身上定當存著另一枚了。
【吾妻】。
她很快猜到另一枚玉佩的刻字,霎時被這熱烈浪漫的心思熨帖的心頭一燙,醋意橫生。
她明天也不想見到恩人了。
琴姬煩悶地嘆出一口氣。
在梨樹下發呆久了,起身的時候腿都是麻的。她站在原地耐心等待麻勁散去,在見到院門外的人後,容色冷俏,滿腹的愁思被壓下,眉一皺:墨棋來她這就算了,身後跟著的蓮殊是來做甚?
墨家倒了,蓮殊沒能入府做妾,沒能和最美貌冷然的琴師以共侍一夫的方式在後院廝守,她心裡不甘,又畏懼晝景的威嚴。
這會有墨棋陪同,她膽子大了些,敢直視少女的眼。
琴姬冷麵寒霜:「這裡不歡迎你。」
一愣之後墨棋才曉得她在和身後的蓮殊說話,心裡一突,立時升起悔意:她不該一時心軟帶蓮殊來這的。
「琴姬。」蓮殊上前一步,面帶擔憂:「是我的錯,我求著墨棋,她才帶我來見你。琴姬,我有話和你說。」
得不到反饋,甚至連個眼神那人都懶得給她,她豁出一切,言辭激烈,擲地有聲:「你以為他愛你,可家主那樣的人什麼女人沒見過?
你不愛理睬閒事,我猜你就被蒙在鼓裡。好,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家主其實有過一任夫人了,他和寧夫人才是世人公認的神仙眷侶,你不管不顧把心給了他……」
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無疑是在琴姬新鮮淋漓的傷口上撒鹽。
墨棋杵在一旁聽傻了眼,便見她的新朋友沉著俏臉從袖口掏出一副銀白蠶絲手套。
一陣香風吹過,清脆的巴掌聲不客氣地響在庭院。
「醒了嗎?滾。」
作者有話要說: 景:(打人可以,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