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聽見此話站住腳,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撫撫緋紅的傑作,嘲諷地笑了笑,大步離去。
夜。
丹青伏在白若顏房頂上,扁了扁嘴。慕容山莊的守衛不是一般的不森嚴啊。按了按臉上的面罩,慢慢移開一片瓦片,俯身向昏黃的光中窺去,看著沐浴完的白若顏拉扯過自己早上送去的衣服,丹青眯了眯眼。
一,二,三。
滿意地看著白若曦倒下。為自己鼓掌,手藝不錯。抿嘴偷樂,丹青輕盈地旋身從屋簷躍下,無聲離開。
十米開外的參天古榕上,慕容從珂玩味地目送那位夜訪者離開,&ldo;啪&rdo;地攏起扇子,抵住下巴,笑容邪魅。
月似銀鉤。
在院外換下夜行衣卷好,丹青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藏好衣服打了個呵欠。這時,白桐翻了個身,嘟咕了幾句夢話。嚇得她一個激靈,偏頭盯著白桐片刻,哧溜一下串上床,不許久,便沉沉睡去。
模糊間,房門外的吵鬧聲傳來。
接著,是房門被一腳踹開的聲音‐‐&ldo;來了……&rdo; 丹青瞬間清醒,假裝翻了個身,閉眼沉睡的樣子。直到白桐輕輕搖晃將自己喚醒才緩緩睜開眼睛,打量四周驚訝:&ldo;怎麼了這是?&rdo;其實,是真的有點驚訝,慕容從珂親自的到來。
&ldo;早上送衣服的是你吧。那衣服上,你動了什麼手腳?&rdo;
……
這人腦子不好使啊。一點推理能力都沒有。正常人會在這麼特殊的工作條件下猴急地作案麼?特殊的原因,特殊的物件,特殊少見的毒物。誰動手,誰就是擺著要自投羅網啊。不過,咱丹青要的就是自投羅網。
丹青微微一笑,背著月光,看不清慕容從珂臉上的表情,慢悠悠道:&ldo;蘇然何德何能,請問早上蘇然送去的衣服,可是出了什麼問題?&rdo;
&ldo;孤寒散。&rdo;慕容從珂簡單明瞭道。
&ldo;呃?&rdo;我當然知道那是孤寒散。親愛的。
慕容從珂俯視坐在床上也不行禮也不驚慌的仕女,捻眉。不耐地揮揮手,不再玩猜謎遊戲:&ldo;帶走去地牢,查清楚了再說。&rdo;
雙手立刻被扭住往前推,丹青抽痛,嘶地倒抽一口冷氣,扭頭望向白桐。從頭到尾一直盯著丹青的白桐當然未放過這個小動作,下意識地便想伸手將她拉回。
下一秒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咬下唇,生生收回伸出的手,也定定地看著丹青,不語。小小房間中,氣息浮動。&ldo;我沒有在衣服上放什麼東西。&rdo;良久,丹青對著白桐認真道。白桐點頭道 &ldo;我信&rdo;,可那又有什麼用?抓緊袖子中的拳。
慕容從珂始終冷眼看著這一切。
清涼的風吹進小屋子,夾著洗衣院前小池裡敗蓮的殘香。
快入秋了。
‐‐&ldo;帶走。&rdo;
孟章卷二
&ldo;……&rdo;丹青呆呆的隔著欄杆,望天。想到穆沙羅等人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做出瞭如此大的犧牲心安理得地睡覺,心裡除去不平還帶著空泛泛的感覺。
呸你個穆沙羅,你家娘子在貴賓房躺著,你下屬在牢房坐著,便宜死你了。
牢房的環境果然不好,幾堆散發著怪異氣味的稻糙凌亂地鋪在石床上,到處蹭滿了暗色的痕跡(是不是前輩留下的血就很難說了),蟑螂爬來爬去成群結隊,久不久還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來吱吱的老鼠聲。丹青縮了縮脖子,扒在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