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生命,弦月是為了鳳久瀾,而生存對他來說卻是一種本能,如果不能一起離開,兩個人永遠留在這個地方,避開那些爭奪和陰謀,對他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她會不甘而已。
那些野豬走到弦月的跟前,在她的身上同樣使勁的聞了聞,弦月的身上和那扔出去的衣服一樣,早就是滿身的臭味,還有沼澤泥土的**的氣息,她開始是瞪大眼睛,看著那些野豬,覺得每一秒都太過漫長,而自己的眼神洩露了太多的情緒,她閉上眼,能明顯感覺到那些野豬噴在她身上渾濁的氣息,渾身上下卻顫抖的極為厲害。
那些野豬露出在吃弦月衣裳時的表情,似乎是在嫌惡,搖了搖尾巴,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寂靜的叢林齊齊響起了聲音,弦月睜開眼,那些野豬一個個仰頭看著天空,揚起鼻子,哼了哼,那聲音聽起來得意又失望,然後又搖了搖自己的尾巴,齊齊掉頭,轉身離開。
感覺到那灼熱的氣息一點點的離開,弦月這才睜開眼睛,看著那些野豬從身邊經過,然後離開,真的有種劫後重生之感,渾身虛弱,差點就要癱倒在地上,轉頭看著還在沼澤內的蘭裔軒,他正對著自己的微笑,如釋重負的模樣。
“蘭裔軒,我快沒力氣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真的是蘭裔軒從未見過的虛弱。
“我知道。”
蘭裔軒微微點頭,弦月已經閉上眼睛,她緊咬著唇,拽著繩子的雙肩用力往下一聳,整個人相知發狂的小獸一般,不要命的向後仰,唇嗆間是濃郁的血腥味,她的下唇已經完全被咬破了,蘭裔軒的大腿已經露出了一半,蘭裔軒低頭,鬆開一隻手,猛然提起手中的劍,抵住那些下陷流動的沼澤,全身用力,猛然從深陷的沼澤中飛了出來,縱身用力一躍,剛好落在安全的位置。
閉眼的弦月聽到聲音,看到的便是從沼澤內躍出來的蘭裔軒,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穩穩的落在地面,那滿身的泥土打在自己身上,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一直提著的心也跟著著了地,想笑,卻發現眼淚居然更快一步的流了出來,而那笑聲就匿在喉底,怎麼都發布出來,想要走到蘭裔軒跟前,卻發現自己的腳顫抖的太過厲害,渾身發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怎麼都動不了。
“蘭公子。”
弦月輕輕的叫了一聲,饒是如此,蘭裔軒卻依舊能感覺到她的顫抖,她就站在那個位置,腰間的一抹翠綠,雙腿顫抖,像是隨時都能跪下去一般。
此刻的蘭裔軒就是個泥人,除了那張臉,只沾到了點點的泥土外,其餘的地方,除了泥巴再沒有其他了,他低頭看了一眼,眉頭皺起,那模樣,比起那些野豬對弦月衣裳的嫌惡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過來。”
那原本命令的口吻,卻因為虛弱和顫抖,沒有丁點的氣勢,她見蘭裔軒站在原地不動,想要大吼,可到最後,卻連她平時的說話聲都比不上:“我動不了了。”
她笑,卻又像是在憤怒,在蘭裔軒聽來,這便是嬌嗔了,他用力的甩掉手上的泥土,可貼心掌心位置的那些泥淖已經幹了,根本就甩不下來,蹲下身子,用那些綠草擦手,這在以前,蘭裔軒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一番下來,就算是有潔癖,現在也只能無奈了。
“蘭裔軒。”
弦月試著大叫了一聲,嘴唇嫣紅,像是上了胭脂一般,一點點的還是有血不停的冒出來,就連瞪著人的表情也沒有半分氣勢。
蘭裔軒將手上的泥土擦乾,走到弦月的跟前,心疼的抹掉她臉上淚水:“下次不會讓你擔心了。”
他微抿著唇,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僵硬,顯然是有些不大習慣,手指下滑,落在弦月的被咬破的嘴唇上,小心翼翼,低低的道了聲:“都破了。”
輕輕的,卻明顯能讓人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