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滿唇角,四阿哥不自覺轉臉望向身後的孩兒,卻是微微一怔,苦笑著輕聲道,“可爺就怕,這暉兒來日會被寵壞……你瞧瞧……”
循著四阿哥的目光望去,溫紫也不由撲地一笑,聳著雙肩輕笑道,“這是逗弄黑豆的把戲……
嘻……”
“弟弟爬~~~咻~!”
稚嫩的嗓音剛落,就見弘暉倏地將一個銅板扔向床尾,咧開小嘴上下搖著小胳膊樂道,“爬爬~叼回來有賞~”
而一側的小弘昐,壓根不知自個兒做了幼稚哥哥的玩物,樂不顛點著腦袋拿掌心摁住床際,撅起小屁股吭唧吭唧爬去床尾,抓起亮晶晶的銅板,伊呀呀笑道,“銅板~銅板~哥哥賞~”
次日一早,待得弘暉一臉乖巧窩在嫡福晉懷中,隨大批人眾浩浩蕩蕩出了府;寶寶出生後首次閒散的溫紫,竟難得地覺得落寞起來,也不去逗弄狗兒,反是用過午膳,就在府門一遍遍徘徊。
何時起,寶寶稚嫩的笑語,就已與四阿哥的溫柔一般分量?又是何時起,自己對妖界的思念,漸漸淡化,卻反只因四阿哥一句承諾,就願拋去一切過往?
孃親的往事,在某一晚與胤禛相互依偎時,終於得到了詳盡的解釋。怨不得清松會對人間男子充滿敵意,原來李隆基竟是為了保全自己,狠心賜死了孃親……為他捨棄百年修行,為他只願作個肉眼凡胎,卻在濃情蜜意過後,被深愛著的人傷得痛徹心扉。想必當時,孃親早已萬念俱灰,就算那李隆基隨後並未賜下三尺白綾,她也已如行屍走肉、只想用一死決然離去吧……
可胤禛,絕不會與李隆基一樣,絕不會因所謂保全、放棄自己,對嗎?
想著,溫紫不由低低笑了起來。想起那夜四阿哥提及李隆基時那一臉鄙夷,心中腦中皆是甜甜的溫暖。他說,連如何保全心愛的女人都做不到,那昏君被滅朝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庶福晉吉祥。”
眼前一聲請安,溫紫抬起眼,這才發覺天色竟已漸漸轉暗,而門邊,不知何時竟也緩緩行來幾個眼生的秀麗女子。
負責在府門通傳的家丁輕聲喚過,又引領著幾個女子請過安,才請示道,“庶福晉,這是年亮工的妹子。爺前幾日曾吩咐過,不日年大人會返京述職,他妹子趁這時候想來給爺和福晉們請個安,順道看看年大人。您看,奴才是不是去通傳側福晉一聲?”
“小女年昭雲,見過庶福晉。”
波瀾微起
步入前廳,早有奴才備好了茶水。
溫紫抿唇微微一笑,朝那年昭雲點點頭,輕聲道,“年姑娘請用茶。四爺今兒有事回來得晚,嫡福晉和大阿哥,想必不過半個時辰就可回府了。“
招待客人的事,向來由嫡福晉全權處理,可眼下她尚未歸來;而李佳氏,一聽說不過是四阿哥門下奴才的親戚,自也懶得前來照應;溫紫,便也樂得將其作為人情事故的歷練,全神貫注學著那拉氏的模樣,盡力周全照顧。
“謝庶福晉。”婉轉笑聲中,年昭雲輕輕呡過一口茶,便拿帕子蘸了蘸唇角,抬眼恭謙地笑道,“庶福晉,民女此前從未離開過廣寧。若非大哥剛巧近日接到聖命入京,民女也不敢孤身前來……我與二哥,好些日子沒見著了……多有打擾,還望四爺和庶福晉不怪罪。”
“我不會怪罪的。”對眼前嬌俏可人的女子並未敵意,溫紫忽閃著雙目細細看了看她,翹起唇角輕聲應道,“年姑娘住在廣寧?很遠嗎?好玩麼?”
“天寒地凍的,遠不如京城熱鬧。”
微笑著應過一句,年昭雲正待仔細作答,卻見正笑眯眯的庶福晉眸子一亮,起身便迎向門邊,欣喜地喚道,“四爺!這麼早?今兒不是要晚些回嗎?”
年氏微微一愣,雖身體已是不自覺擺出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