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次遷怒於姐姐。
凌邪爵向來不會為了不必要的事情而廢話,一揮振袖,旋身走向門口,神情猶如君主般冷然孤傲,冷冷地撂下一句話,“既是如此,你就自己到白霊宮領罰吧。”
“是,主人。”金裳稍稍鬆了一口氣,主人終於不再追問這件事情了,她不怕酷刑,為了姐姐,她什麼都能忍。
只是主人,夫人對您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凌邪爵是何等聰慧的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早已清明於心,裳兒是個執拗的孩子,從來不會違揹他下達的指令,更不會對他說謊,而她今日如此反常,這其中定有緣故,能夠讓裳兒抵死維護的,只有一個人……
那個女人,他本不想跟她過分計較,可她如今,竟敢插手他的事情。
步履輕移,才走下閣樓,嫚兒便迎面撲了上來,紅撲撲的小臉染上興奮,眉飛色舞地說道:“初影哥哥,陪嫚兒去看燈花會好不好?這燈花會可是一年一度的,初影哥哥難得才來倚翠苑一趟,就陪嫚兒玩一次好不好?”
她嬌嗔,聲音清甜稚嫩。
拗不過她,凌邪爵任由她拉著自己去了,他不喜歡燈花會的熱鬧,相比繁華吵鬧的街頭巷港,他更喜歡獨自一人品嚐孤寂。
爆炸的尖鳴聲,伴隨著煙火在廣袤的蒼穹中綻放,被嫚兒拉著,凌邪爵同她擠進了人群中,今年的花燈節格外精彩,僅是一條小巷便擠滿了人群,四五成三的人群擠在展覽燈會的面前,相繼猜花燈的謎語,這也正是滿腹經綸的文人一決口才的高下。
凌邪爵環顧左右,並未見到蘇如墨的人影,他記得,她最喜歡這熱鬧的場景了。
“初影哥哥,你在找如墨姑娘嗎?”嫚兒見他心不在焉的,便知道他定是在想那個蘇如墨,只不過那女子長得像水純姐姐罷了,否則,初影哥哥也不會那麼在意她,這麼想著,嫚兒心裡好受多了,“別想她了,初影哥哥,我們也來猜謎語吧,今年的花燈節是我們張家操辦的呢。”
說著,嫚兒拉著凌邪爵登上了露臺,臺下擠滿人群,小廝猛地一擊鼓,花燈會便真正的開始了,少頃,底下的人相爭言論,一場口舌之爭便如火如荼的開始了。
無心去看這無聊的言辯之爭,凌邪爵剛要下臺,嫚兒卻在一旁激動的叫道:“初影哥哥快看哪,爹爹來了!”
張伯在這裡也算是有名望的老者,這小鎮上的人個個對他畢恭畢敬,見他來了,人群忙紛紛避開,敞開一條道路,周遭一片沉寂,張伯領著幾十號人走來,場面莊重。
蘇如墨就跟在張伯的身後,只是,今天的她打扮得格外清麗。
她隻身著一襲青綠色的素裙,襯出那纖細的身段,素顏朝天,小臉上除了櫻唇那點昀色,再無其餘之彩。青絲悉數批於肩頭,頭上只有一枚白潤青玉的簪子箍住,純粹的玄墨與青綠,饒是這般素雅美麗的妝容,也在她眸底的顧盼流輝間生出讓人傾倒的驚豔。
相比那些打扮妖豔的庸脂俗粉,她顯得更加清雅純美,她的美,充滿神韻,猶如一枝傲放的青蓮。
視線穿過人群,落在她的身上,凌邪爵眸華微沉,妖冶魅惑的鳳目微微眯起,修長的五指輕釦住杯沿,輕押一口美酒,炙熱的目光便直勾勾地盯著她不放了。
蘇如墨目光流轉,無意對上凌邪爵凝望她的灼熱目光,這樣玩味戲謔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
張伯站在首位上,簡單地宣佈了下花燈節的內容,臺下那群氣血方剛的年輕人便比起詩學來。
凌邪爵早已無心這場無聊的花燈節,他幾步跳下臺,走向蘇如墨,在她的面前站定,狹長的鳳目在她俏麗的容顏上停留幾秒,便陰魅啟音。
“你今晚很美。”
☆、第四十章 一舞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