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琢磨怎麼不對,老曾說:“咱們要快想辦法,老鼠這麼多,再加上頭頂房樑上那位智商又高的黃仙兒,它們很快就會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爬上菩薩金身的。 實在不行,咱們打110吧,先把命保住,其它的再說。”
我反覆回想著進寒風古寺挑日子的怪事,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暗道什麼東西會有特定時辰,只有風水陣呀,難道這古寺裡暗藏了某種奇特的風水格局不成?
我極目四顧,黑暗正一點點的侵蝕著最後一絲光明,正殿裡隱約都是老鼠蠕動的暗影,滲人的厲害,我已經無法看清正殿佈局了,自然無從發現布有風水格局的痕跡,這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
我見老曾在身上摸索半天,從懷裡掏出一隻打火機,我這才醒悟過來,老曾有抽菸的習慣,隨時必帶打火機的。老曾劃亮夥計,一束火焰頓時照亮了一方空間,我看到下面老鼠看到火光,都驚惶的向後退。心想只要給我一堆易燃物,就能輕易退掉這群老鼠了。
老曾趴下身體從擺菩薩金身的泥臺上摸到一根棍棒若干破布,他將破布在木棒上纏的結結實實的,又用打火機點燃,做了一支火把。一支火把對這麼龐大的鼠群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我也彎腰想摸索出點兒東西,至少能多做幾支火把,也能起到更大效果,卻撈起幾隻爬上泥臺的老鼠,嚇的我急忙將他們扔下泥臺。
老曾點燃火把,掄起來扔向老鼠中間,我想這老頭兒傻呀,這麼扔下去就只能嚇退幾十只老鼠,剩下的還不是照樣吃了我們,留下火把我們還能照明維持一段時間。火把掉進鼠群裡,一團火焰從火把落地處為起點,呈放射性四散燃燒起來,一下子燒起了好幾個平米的範圍,燒的群鼠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頓時就有許多老鼠葬身在火海里。
我心裡一震,明白老曾是借剛才潑油的油跡來燒傷鼠群,這老兒膽大心細,任何時候都能鎮定不亂,我被這麼龐大鼠群嚇到,早將黃仙兒試圖用燈油燒我們的事兒忘的一乾二淨了,跟老曾比起來,我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鼠群遭到這麼大面積的焚燒,暫時搓了它們的銳氣,包圍我們的鼠群沿路撤了十幾米遠,我就看到沉在鼠群中的卷軸落在空地上,咕嚕嚕打了滾,攤開的那部分又露出我爸那張憨厚的臉。
我蜂蜇一樣滑下菩薩金身,從泥臺上跳下去,跳到地面上抱起卷軸又翻身上了泥臺,爬菩薩金身的時候,抬眼看到正樑上的黃仙兒正無比陰毒的望著我,我看它氣到發抖,顯然對我搶了它卷軸的事實非常生氣。
我爬上了菩薩金身,故意將卷軸在手上打了個旋兒,氣的黃仙兒走來走去,卻無計可施。
老曾不知又從哪裡摸到一根棍子,纏上布條重新做了只火把,點燃了給我照明,我攤開卷軸一看發現上面一共畫了五副畫像,第一個是我爸楊至誠;第二個是一個相貌非常漂亮的女人,看她面部輪廓,好像不是純種的中國人,這人我根本不認識;看到第三個人的時候,我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那捲軸上畫的,竟然是趙廷如,那眉目跟我幾天前見到的大公子一模一樣。我爹的畫像跟他現在出入很大,那時他不過二十多歲,還非常年輕,而大公子則一點兒沒變,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子,果然如老胡所說,趙公子是不會老的。我非常奇怪,趙廷如怎麼會跟我爸攪在一起,小學校遇鬼的事情之後,我對我爸的印象有所改觀,知道他其實精通風水,沒想到他的身份複雜到這種程度,竟然會跟趙廷如有交集;第四個扎著頭髮,一臉仙風道骨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個道士,我並不認識他;第五個人就特別奇怪了,畫像中畫出來的不是臉,而是一張黑色面罩,我想這畫像的人也真夠無聊的,戴了面罩誰都一樣,這還有畫的必要麼?
卷軸底部用毛筆寫了行小篆,“庚申年五月繪於水上孤舟,五人相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