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若是傳出開妓|院的醜事,不用其他房的長輩們找事,單單一個金老太太就能將他扳倒。
這兩人也真是少不更事、膽大包天,明知道這件事一旦掀穿,他們的臉面名聲都沒了。可還是沒捨得把抱月樓賣出去,你說這兩人是什麼變的?
方姨娘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你們終於知道你們老子的醜事了,也知道姑奶奶這些年幫你們操了多少心。
“這件事大爺誰也沒說,就連大奶奶也不知道,可他卻告訴了我。”
方姨娘話音剛落。金玖的目光便如要殺人一般,刷的一下朝著方姨娘刺了過去,方姨娘一個激凌,連忙改口。
“大奶奶是賢妻良母,若是她知道大爺瞞著他還有這樣一件禍事,她定會嚇得茶飯不思,因此大爺索性沒有告訴她。可那時他已是族長,林侯爺又有朝堂之事,兩人都沒有精力打理抱月樓。可他又沒有可靠之人將抱月樓託付,這才想到了妾身。”
金玖面色稍霽,因為母親。他對方姨娘一直心有芥蒂,聽到方姨娘說得倒也合乎情理,這才慢慢放鬆緊繃的面部線條。
“從那時起,抱月樓就是由你來打理嗎?”金玖問道。
方姨娘點點頭:“還在大爺在世之時,抱月樓就由妾身全權負責,只是同以往一樣。抱月樓上至老鴇,下至丫頭。誰也沒有見過老闆的真面目,我只說是老闆的娘子,把信物拿出來,他們便不再多問。”
“娘子?你也配!”金玖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可見有多麼咬牙切齒。
林安兒聽故事正上癮,無端被金玖打擾,她連忙握住金玖的玉手使勁搖了搖:“方姨娘那是權宜之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方姨娘原因興奮而泛起紅光的面龐忽然多了幾分羞澀,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女子,為人雖不夠光明磊落,但羞恥之心人皆有之,她從金玖的口氣中聽出了不屑和鄙夷,是啊,她只是妾室。
正是因為這份羞恥,直到金炳文離世,他們之間也未越雷池半步。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感情,無論是在現代還是這裡,金炳文都是最愛她最懂她的人。
“大爺說了,他同林侯爺是親家,抱月樓賺多賺少,都是大少和大少奶奶的,但大爺卻不想讓大少插手抱月樓的生意,林侯爺當然也不會讓自家女兒管理妓|院,所以在他和林侯爺相繼過世之後,妾身一直沒有將抱月樓的信物和帳目交給大少和大少奶奶,就是因為大爺曾經這樣交待過。”
經營青樓娼館有違金家祖訓,金玖隱瞞半生的秘密當然不想轉嫁給兒子,因此,方姨娘才按他生前的囑託一直打理抱月樓,並且對金玖和林安兒也隱瞞了這件事。
林安兒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問道:“那位新月姑娘是怎麼回事,她殺人又是怎麼回事?”
方姨娘嘆口氣:“是妾身走了眼,竟然被個女賊騙了。說起來我也不知道那新月究竟是什麼人,但我猜到她隱姓埋名在抱月樓為妓,是為了獲取情報,所以妾身猜想她可能是什麼人派來的探子。那個被殺的是她的恩客,丫頭小綠曾經聽到那恩客罵新月出賣了他,害得他被朝廷查抄,僥倖脫身,卻如喪家之犬。小綠雖未見新月殺人,但想來是新月要滅口,就將那恩客殺死,她見身份暴露,便離去了。妾身身為老闆,自是要去善後,想不到卻讓大少奶奶發現。”
金玖皺眉,抱月樓裡發生這樣的大案,京城竟無人知曉,他問道:“你可報官?”
方姨娘微笑:“當然報官了。只是來的卻並非京兆府衙的人,卻是幾個未穿官服之人,他們把那些碎屍裝進麻袋,又吩咐抱月樓的鴇子和龜奴,若敢走漏風聲,便滿門抄斬。這件事便這樣被瞞了下來,神不知鬼不覺。過後我想,能讓官府的人給她善後,那新月的身份定不簡單,說不定就是六扇門的探子,抱月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