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雄雉的羽毛,這些少年身材大多不及禁衛軍高大,行伍佇列也隨意了許多,只能勉強算得上合格了。
趙信長長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樣,絲毫不避諱對面禁衛投來鄙夷的目光。禁衛軍大多出身貧苦的邊軍,不論是軍姿還是武藝都是趙軍中的佼佼者,自然瞧不上一群世家子弟組成的羽林軍,目中的鄙夷之色也毫不掩飾。趙信到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懶得計較而已。
畢竟羽林不同於普通的趙軍行列,其中多是以培養未來的軍官准備的,能進入羽林的人出身非富即貴,雖然武藝皆是不俗,但大多從小養尊處優。你若讓他們操練跟那些禁衛軍一般嚴格,恐怕用不了幾天羽林就要譁變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趙信自然不會去做,只是在一些大的方面嚴格要求,至於這些細節就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日正是五日一次的朝會,正巧又輪到趙信當值,於是便天還沒有亮便早早的來到王宮交接。年輕人大多渴睡,趙信自然也不會例外,所以一清早站在那都是精神萎靡、鬱郁不振的模樣,不時還打著哈欠。
正當趙信打著瞌睡時,一陣咳嗽聲卻響了起來,趙信睜眼望去,只見門外一名清瘦的白淨老者正望向自己,目光中似有所指。趙信這才回過神來來,連忙低呼一聲,手下的羽林士卒連忙打起精神,一個個仿效禁衛軍一般站的筆挺,軍姿絲毫不差。
那名老者見狀眼中不由露出了一分笑意,朝著趙信笑了笑。這老者約莫五十餘歲的年紀,神色雖然和藹長相卻有些有些奇異,頭髮花白麵上卻光滑可鑑,竟無一絲皺紋。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頜下的白淨無須,若是見過識廣的人自然不難看出這名老者是名宦官。
他正是趙國的宦者令嫪賢,統領宮中宦者宮人等大小事務,同樣也是侍奉烈侯、主父、趙何三朝的老宦官。雖為宦官,卻為人謙遜平和,並不持寵凌人,在士大夫中倒是口碑不錯。他剛剛見趙信有些懶散,便出聲提醒。
果然沒過多久,宮門左處就傳來一陣車馬喧譁聲,趙信張目望去,正是主父的車架到了。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右處也出現了趙王何的車架。宮門處雖然寬敞,卻也容不下兩隊人馬同時進入,所以領隊的旗手紛紛勒住了馬韁,彼此有些猶豫的望著。
趙何正一身王服束身,頭戴禮冠的正襟坐與馬上,雖然身形有些單薄,臉上卻已經有了一絲這個年紀所沒有的深沉。他見到父親的車架也正巧趕到,不由一愣,隨即催馬上前,下馬走到車架前恭聲行禮道;“參見父王。”
馬車內卻是毫無動靜,趙何面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猶豫。這時韓勝已經催馬趕來,利索的翻身下馬向趙何行禮道;“末將參見大王。”
“韓將軍平身。”趙何挺身,微微伸手遙托起韓勝,目光望向馬車,露出疑問之色。
韓勝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王上,主父這幾日在雲澤狩獵,昨晚才連夜趕回邯鄲的,夜間實在睏乏,身子撐不住了,便在馬車上歇息了一會。”
趙何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麼,卻被馬車內傳來的一聲沉厚的中年男音給打斷了。
“誰說我身子撐不住了,韓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我背後說我壞話,當真是不想活了。”
車簾緩緩揎開,正是主父稜角分明的臉,只是神色卻有些疲憊,想來是睡眠不好的緣故。
韓勝心知主父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便也笑道;“對對,是臣下的錯,主父莫要和末將一般計較。
趙雍目光望向趙何,眼神有些複雜,過了一會才笑著說道;“何兒,你倒是起得很早,離朝會還有小半個時辰,怎麼不多睡會?”
“兒子自知肩上擔子很重,所以即位後不敢有半點懈怠,久了便也習慣了。”
趙雍臉上的笑意更濃,有意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