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窮困潦倒,在做午夜牛郎;班主任老師則說,宏剛在夏威夷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後被香港某所大學聘去做教授了。
沒想到,原來他在日本打工。世界太大又太小啊。
宴會結束後,課長提議接著開“二次會”,去唱卡拉ok,主角當然是小林。
一般來說,女職員們對“二次會”不感興趣,都會找藉口推託不參加。她們有的是母親,急著趕回丈夫孩子的身邊;有的有男友,更願意和親愛的人呆在一起;即使像明日香小姐這樣有閒的“剩女”,也是從來拒絕參加的。
可是今天怪了去了,所有的女職員(除了米苔)都不約而同齊刷刷地留了下來。米苔當然也想去唱呀,可是不赴宏剛的約會,那也太重色輕友(myg,宏剛可是男的呀)不夠意思了吧。
這是四月末春天的晚上,氣溫較低,微風中帶著一絲寒意,路旁的花草吐露著新芽,空氣中飄散著烤鰻魚串的香味。
宏剛穿著一件皺巴巴的黑色風衣從餐館裡走出來了,米苔連忙迎上去。宏剛提議說:“不遠處有一家我朋友開的中餐館,咱們就去那兒吧。”
久別重逢的兩個人似乎有些尷尬,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有肩並肩默默地低著頭專心走路,聽米苔高跟鞋的聲音在馬路上“踢踢踏踏”發出抨擊人心的碰撞聲。
中餐館的名字叫“那家酒樓”,裡面空間很小,大約只能坐得下十四、五個人。廚房是開放式的,正對著出入口,客人點過菜後,可以看到廚師烹飪的全過程。地上打掃得不太乾淨,走上去油膩膩地有點打滑。
他們在最裡邊兒的位置坐下來。老闆是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年輕人,一張口就知道是東北銀(人)。
他熱情地自來熟地自我介紹道:“小弟姓那,滿族人,來日本10年了。這家店是去年盤下來的,由俺老孃主廚,俺負責採購、跑堂、洗碗、收錢。除了新年一月一號休息外,每天從上午十點營業到晚上兩點。俺和周哥是發小,以後您就是俺姐了,歡迎常常光臨。”
米苔一邊喝著小那斟上來的熱氣騰騰的烏龍茶,一邊細細打量著久違的周宏剛。
坐在近處,在明亮燈光照射下,米苔發現周宏剛改變了不少。原來天馬行空我行我素灑脫不羈的表情不見了,看上去有一種雲淡風輕天高地闊的豁達從容。
“你怎麼不打招呼突然就離開學校了?怎麼在日本呢?這些年都怎麼生活過來的?”米苔先開啟了話匣子。
“西藏之行帶給我非常大的心靈震撼,高原反應、壯麗的廟宇、觸手可及的銀河、五體投地磕長頭的藏民、他們虔誠的信仰和人生觀……,對我來說,有一種遭遇大難劫後重生之感。”
“回到現實生活裡我倍感無聊,在平凡的生活裡看不到人生的意義。我覺得只有再去西藏才能找到人生的真諦,所以,我又上了西藏高原,在那裡生活了五年。”
“後來,拉薩漸漸都市化商業化以後,我去了更加古老的國度埃及,一邊旅行一邊擺攤賣中國的旅遊紀念品賺取生活費和旅行費。再後來,抱負更大,想去的地方更多,就越走越遠了。”
“先去了美國、加拿大、澳大利、紐西蘭,後來在歐洲呆了很長時間,中、西、北歐幾乎都走遍了。可以說足跡遍及五大洲啊。慢慢地開始懷念亞洲,兩年前來到了日本,一直在剛才那家日本餐館工作。”
“當時,由於突然覺得人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