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彷彿問得很隨興。
“……有啊,我有介紹你們認識,但那時候,你好像喝醉了。”
梅友虔垂下眼,內心複雜萬分。所以,亮岑才會說,在安雅大樓前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而她早就認識他,只是他不記得了。
所以,她偶有的怨懟,是指他那時候的淡漠?而她從那時候就開始喜歡他了嗎?不對,她要是喜歡他的話,怎麼可能跟其他男人生小孩?況且,她回臺那麼久了,真還喜歡他,何需等到這個時候?
多奇妙的緣分。四年前認識,四年後才結緣,他們空白了四年才相遇。
也不對……春夢已經纏了他四年,所以他們之間也不算空白太久。明明對她沒印象,為什麼她卻會變成他春夢的女主角?
真是一大疑問呢。
不管了,那件事暫且拋下不管,他現在想聽聽親親女友的聲音撫平他的火氣。他起身拔了電話。
“亮岑,在忙嗎?嗯,那我長話短說,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沒空?可是我想見你,我們已經有三天沒見面了……”
還在擦鼻血的應國輝,不時偷覷他的反應,然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來,紙是包不住火了。
“所以,你自己看著辦。”
餐廳裡,氣氛佳,菜色美,大啖過後,應國輝把今天發生的事說過一遍,等著蘇亮岑的反應。
只見她淡淡的揚起眉,對桌上的美食視而不見,連拿起刀叉都沒有,像是陷入沉思。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啊,蘇大小姐?”
“聽見了。”她淡道。
“想好對策了沒?”
“有什麼好想的?”她垂下眼。“反正近期內我要到研發中心去出差,會有一段時間不會見到他,到時候再想也還來得及。”
原本想藉此擺脫父母硬要介入的相親,看來可以順便讓自己冷靜一下。
想不到推掉一個應酬來赴約,卻得到這麼令人心煩的訊息。
“我怕是來不及。友虔的行動力很強,一旦鎖定,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對不是你三兩下唬弄得過去的。”他怕的是,到時候他會死得很慘,絕對不只是噴鼻血就能解決的。
“那就分手。”說得雲淡風輕,唯有蹙緊的眉間透露她的不捨。
“這麼簡單?你以為說分手就分手?你當你是在菜市場買菜啊?你以為友虔是那種分手兩個字就能擺平的人嗎?”
“我可以把話說重一點。”
“傷他,你會覺得很快活嗎?”光是這一點,他就不悅了。雖說他今天才被揍到噴鼻血,但友虔是他的好友,他可不希望見他受苦。
“不然還能怎麼辦?”
“老實說明白不就好了?”
“他會氣到想跟我分手。”他說過,不能接受背叛。
“如果下場都是分手,倒不如說過之後再分手。”如果最差的打算就是分手,那就說個痛快,再分也還來得用啊。
“我不要。”她扁起嘴。
“為什麼?”
“我就是不要。”她不是沒見過他冷淡的目光,一旦東窗事發,他會用那種鄙夷的眼神嫌惡的看她,然後還會跟她搶勝心。“勝心是我的女兒,我絕不會讓他知道事實的真相,讓他有機會跟我搶勝心的監護權。”
是的,勝心是她和梅友虔的女兒,而且是她用很下流的方式得到的,這一切要是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唾棄她……那神情,光是想象就讓她打起寒顫。她寧可先分開,幾年後,路上再相逢,至少他不會冷惡相向。
“他也不見得會那麼做。”
“你不懂。”
“我才不懂你。”應國輝翻動眼皮子,抽支了鼻樑,痛得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