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心道:離鬱金香高中不遠?暫時可以利用。
舞池裡起了喧譁,三四個流氓打扮的傢伙對一名中年男人拳打腳踢。“咦,那老小子有點眼熟,鬥雞眼,你帶小弟去幫幫他,對對,就是那個穿西裝的中年大叔,別給人打殘廢了。”
鬥雞眼過去後很快制止衝突,並把那人帶了過來。兩名學生表現欲旺盛,仗著飛車黨的名頭,打得威風八面,動作酷似黑幫英雄般瀟灑。
“我說,怎麼又是你?”廖學兵喝了杯啤酒,詫異地看著眼前男人。
這男人赫然是老廖首次出場時在夜鶯酒吧遇到的被痛毆的可憐男人。他麵皮青腫,西裝撕開了幾道口子,非常狼狽,兀自對鬥雞眼說著感激的好話。鬥雞眼笑道:“我們老大在等著你,是他說要幫你的。”
中年男人看到廖學兵鬆了一口氣,神情卻更為尷尬了:“嘿嘿,是你呀……”
整整衣服坐下來,廖學兵給他遞了一杯扎啤:“你怎麼又惹上流氓了?”
中年男人大口喝乾,嘆氣道:“本來好端端地泡妞,突然走過來一個人說我泡了他馬子,接著就這樣了。”
“下次在朱雀街尋歡,記得報我廖學兵的名字,沒人敢動你。”
“早說嘛,也用不著這麼被動了。我叫易劍波,北城區教育局的職員,多承你照顧。”暗忖對方是黑社會團伙,自己教育部門的身份與他們歷來沒什麼交集,看來是報答不上了,叫過酒保很豪氣地道:“上啤酒,喝多少上多少,我付賬。”
酒吧裡嘈雜,廖學兵一時聽不清他說的任職單位,也沒往心裡去,笑道:“我們三十幾個人,就算一人喝兩杯,絕對讓你受不了,別逞強,自己看上哪個妞趕緊去泡吧。”一杯扎啤二十塊,一人喝兩杯那也要花一千多塊了。
“嘿!沒事,沒事。我在單位裡成天被人排擠貶低,說得難聽點,活著像條狗,實在太過鬱悶才到酒吧買醉的。錢嘛,倒還有一點,足夠付賬,小廖你放心。”
葉小白等人找他斗酒,廖學兵疲累了一天,哪裡是他們對手,想要開溜卻總是被兄弟們堵住脫不開身,推託又怕傷了情分,直到清晨五點,天開始矇矇亮,才搖擺著醉醺醺的身軀回到公寓。
睡不了幾分鐘便被鬧鐘驚醒,想起今天第一天上班,當下不敢大意,急忙穿衣洗臉出門。在走廊遇到昨夜被男朋友痛打的女孩,對他歉意一笑:“早啊!”
“嗯,早,你在哪裡上班?”廖學兵和她一同進了電梯。
除了臉龐的烏青巴掌印,女孩看起來已經沒什麼異樣情緒,身穿秀挺的灰色職業套裝,淺淺笑著,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昨晚上謝謝你,我在月石路平面媒體廣告公司做文員,你呢?”
“哦,我是一名人民教師,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是對我的真實寫照。”
“你是老師?”女孩非常驚訝,張大了嘴巴,滿眼不能置信,語氣中透出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你這種人當老師豈不相當於白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一樣令人錯愕?”
廖學兵對她的反應基本無視了:“你如果有兒子可以放心交給我,我會把他教導成社會的棟樑。”
女孩掩嘴吃吃而笑,說:“廖先生,您真風趣。”
廖學兵沒有繼續問她關於男朋友的事,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不好過問太多。在樓下分手後驅車前往鬱金香高中,一路興奮無比,電力車開得飛快,樹木行人不住倒退,早晨的涼風輕吻他的心頭,高興得像是多年老光棍終於娶上了媳婦。
今天是九月十九號,星期四,八點鐘學生已經開始上課了,校園裡很安靜,不時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校長先生,我的專長是語文,您想安排我到哪個班級呢?”應召而來的廖學兵坐在校長對面,品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