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時辰。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平靜下來,整個過程中,他動作極慢極緩,而自己卻滿頭大汗!
待木贏重新給她蓋上被子後,方才解開眼睛上的蒙布,他眯了眼許久,才看清四周。
他第一件事便是去瞧雲容,見她已經趴在塌沿,熟熟地睡下了,方才安心。
他哪裡知道,雲容是真的太累了,適才太醫碰觸她的那股痛意將她驚醒了,她為了保住秘密,強撐了這麼久。
眼下有木贏在,至少她的身份不會再被別人知道,她鬆了一口氣後,沒撐到上藥時,便沉沉睡去了。
木贏再去瞧那些被自己剪下來的血衫,便看到了那怵目驚心的血肉,饒是木贏這樣的錚錚漢子,也痛下淚水。
整整一夜,木贏沒有離開她半步,他始終守在雲容身旁,幫她添著炭火,看著她蒼白的面容發呆。
夜裡,秋霖、覃信和春妮自是來看了好幾趟,見她睡著了,也漸漸放下心來。
雲容迷迷糊糊地一直睡著,直到第二天下午,她依舊沒有醒來。木贏和春妮兩個人站在裡頭,大眼瞪小眼。
“他…應該沒事吧!”春妮擔憂著。
木贏也沒主意,他無意中伸手去碰觸雲容的手時,發現她的身子在發燒,他心裡猛然一驚,連忙去摸雲容的額頭,手不由一抖,
“不好,她發燒了!”
“啊?”春妮也是嚇住了,“我去叫太醫!”春妮提著裙子,驚慌地跑了出去。
過了好大一會,太醫才來,又是把脈又是熬藥的,忙活了一個下午,雲容還是一直昏睡著。
木贏無奈,硬是抱起她,讓春妮給她餵了藥,拍著她的背等藥入了胃裡,才敢把她放下。
雲容這一覺,直到第三日午後才醒來。
她渾渾噩噩地睜開眸子,只覺頭很重,目眩頭暈,她試圖動了動身子,可趴了兩天兩夜,全身都已經僵硬了,僵硬到完全感覺不到屁股上的疼痛。
幾天沒吃東西,肚子空空如也,時不時胃裡一陣噁心,可又壓根吐不出什麼來。難受,真的太難受了!
正巧木贏走了進來,見雲容似乎動了動,眼皮時而睜開時而閉上,便知她醒了。
“雲容。。你好了點了嗎?”木贏睜亮了眼睛,緊張地看著她。
雲容閉著眼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聲音,可她卻沒回答,她不想讓木贏失望,因為她現在比死還難受。
“你等著,我餵你吃些東西!”木贏只當她無力說話,連忙去外邊找了春妮,端了一碗粥過來。
木贏畢竟是個男人,不太細心,還是春妮進來先給雲容漱了漱口,才接過木贏的碗,一口一口喂著雲容。
雲容在木贏的幫助下,側著身子,總算讓胃好受點,能吃進去一點東西。
雲容始終沒睜開眼,任由一個抱著她,一個給她喂粥。
喝完之後,木贏扶著她躺了下去,問道:“雲容,該換藥了。”
其實木贏只是想告訴她一聲,他準備給她換藥。
熟料這時,雲容睜開眼,吃力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木大哥…。謝謝你!”
些許是吃了點東西,她艱難地說出了幾個字,那日讓木贏給她清理傷口已是情非得已,畢竟不能讓衣服攪到肉裡,可現在她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一個男子給她上藥,即便不看不碰,也不行。
木贏還沒反駁,春妮急了,“這怎麼行,你怎能不換藥呢,不換藥,傷口怎能好!”
春妮因為著急,聲音有些大,偏偏落入了院門口一人的耳朵裡。那人一聽怒極,抬腳走了進來,冷聲道:“不肯換藥?”
聽到這個聲音,春妮一陣冷汗,她與木贏抬眼看去,正見景恆負手立在門口,神色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