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還給我為止。”
“……”
花陽終於再沒有任何的話說,他起將手裡的地圖和紙筆擱在了沒有沾水的桌面上,然後起身朝著門口走去。老舊鬆動的門把手,在被他握緊的同時發出了細小的抖動神。那是他手腕的顫抖所引發的。
他開啟門走出去,又輕輕地把門給帶上了。這之後一連串腳步聲輕微,最終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花陰也“蹭”地一聲站了起來,跑向門邊。
商鬥星沉著臉搖頭道:“不用去追,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走了之。”
“可他是我唯一的哥哥!”說完這句話,花陰把門摔得震天響。
最後屋子裡只剩下商鬥星和江、白兩個人。白秀麒如坐針氈,實在忍不住了才輕咳一聲:“……我看我還是去找找他們兩個吧。”
“真不用。”江成路也苦笑起來:“差不多的事兒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人越多越難哄。他們兄妹的事只有自己想明白了。倒是商大熊啊,你今天這話實在是有點重了,你知道花陽恐怕一輩子都做不到的。”
“一直做不到就一直去做。”商鬥星迴答:“我要他一直記得自己還欠我什麼東西,這也是我現在這幅樣子還一直活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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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不歡而散的午飯,終於以白秀麒和江成路的告辭而結束。幫忙把碗碟拿到樓下還給餐廳,江成路領著白秀麒往海灘邊上走。說是飯後散步。
一路上白秀麒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表情看上去卻很鬱悶。最後還是江成路忍不住了,乾脆找了棵大樹邊上,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招手示意白秀麒也坐到他的身邊來。
“我說,你其實很想知道商大熊和花家兄妹的故事吧?”
“是想。可那是人家的*吧?”白秀麒糾結。
“如果人人都和你一樣,那這世界上的八卦也不會有第二種意思了。”江成路一手搭著他的肩膀:“不行,反正我第一次也是從花陰那裡聽了來的,不能我一個人做壞人,我要拉你下水!”
說著,他清了清嗓子。
“你知道嗎,花陰和花陽兩兄妹曾經搞死過中國歷史上最偉大帝國的一位皇帝。”
花陰說她自己有一千一百多歲,推算回去正好是唐朝的中晚期。更加嚴格地說起來,她應該誕生於唐倵宗李潺執政期間。而她和她哥哥搞死的,當然也就是唐倵宗李潺。
李潺的是非功過,自然有專業的史學家來評說。但是對於花陰和花陽兩兄妹而言,殺死李潺卻是他們被“創造”出來的唯一理由。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起過的反魂木嗎?”江成路冷不丁地提起了陳年舊事:“就是秦始皇想要用來打棺材的那種樹。”
白秀麒點點頭,卻有點不太清楚現在提起這個茬兒有什麼意思。不過江成路很快就揭曉了答案。
“花陰和花陽兩兄妹最初就是用反魂木雕刻出來的,而製做他們的人正是商鬥星。”
商鬥星原本不叫這個名字,這只是一千多年前他被迫還俗的時候登記在戶籍中的假名,他是被唐倵宗的宗教運動強行逐出寺廟的。
當時,被後世稱為“滅佛”的宗教肅清正在大唐的疆土上轟轟烈烈的進行著。不僅是佛教,景教、火祆教等諸多“夷教”都受到牽連。無數宗教珍寶被封入地底,從此再不見天日;本地僧尼被迫還俗,廟宇夷為平地,史稱“法難”。
商鬥星在這場“法難”之中,被遣返回了戶籍所在之地。他原本想要就此隱居,過著不問世事的生活,卻沒有想到樹欲靜而風不寧。
忽然有一天,鄉里開始徵召十五歲的少年男女了。
根據最初傳出的訊息,這群少年男女是要被招往京城服侍達官貴人們。雖然有些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