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白秀麒剛發出這個疑問,就聯想起了自己家裡的那個人。
好吧,只能說鬼狐仙怪的世界。是很複雜的。
將名片小心收好了,白秀麒這才又去看那幅壁畫的解說牌。
“泰陵主墓室北壁壁畫。近百分之八十的面積已經風化剝落,至今僅存正中紫衣樂師吹笛畫像。主流觀點認為,畫面展現了墓主人生前的日常畫面。”
日常畫面?白秀麒在心中飛快地展開了聯想——如果說蘇紫果真和畫中的紫衣青年有所聯絡,那麼他應該和這座墓穴的主人姜晗是一個時代的人……說不定還彼此認識,而且關係不錯。
這樣一來,他現在在泰陵做導遊,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或許蘇紫每天徜徉在章國的墓園之中,多多少少能夠感受一點曾經熟悉的氣氛吧。
白秀麒覺得有點好笑,但也品嚐出了一絲惆悵。
如果說思念故鄉是一種頑疾,那麼思念屬於自己的時代,就是一場不治之症。一旦惦念上了,就無法收拾,因為沒有人可以逆轉時間,唯有漸行漸遠。
過了主墓室後方的藏室,壁畫復原的部分就算是到了盡頭。白秀麒在流通處購買了一本泰陵的介紹手冊,然後離開了博物館,緩緩向外走。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下午五點。隆冬的天空一片混沌,路燈第次點亮。白秀麒將圍巾繫好,從口袋裡取出了手機。
都這個時候了,江成路和鄭楚臣也應該散了罷。
說實話,今天上午白秀麒是故意想要回避鄭楚臣的,或許是因為對方“仙人”的身份太過冷豔高貴。在玄井公寓裡待久了,他倒是更喜歡和各式各樣的妖精們打交道。
白秀麒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給江成路發了一條簡訊。發完之後就把手機揣回口袋裡,沿著大街往沿江的方向走去。
前幾天,他無意之中偷聽到了江成路的一通電話。今天晚上,江成路在江邊的白金五星酒店裡定好了晚餐和房間,或許應該算是畫展的“慶功宴”。
雖然這幾天白秀麒一直裝作毫不知情,但事實上心裡一直默默期待著。畢竟前段時間忙著準備畫展,他和江成路也很久沒有“聯絡感情”了。
博物館前面的小路大約有五十米長,白秀麒一直走到了盡頭都沒有收到江成路的回覆。他想了想,乾脆直接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嘟……嘟……嘟
提示音單調地鳴響著,可是直到系統自動結束,江成路都沒有接聽。
真奇怪。
江成路的性子挺急,以往電話鈴差不多響三聲之內就能接通,今天這是怎麼了。
這樣想著,白秀麒又重新撥打了一遍,提示還是無人接聽。
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出危險倒不至於,畢竟世界上能對江成路下手的人恐怕不多;此時此刻,江成路多半應該還和鄭楚臣膩在一塊兒,樂不思蜀了吧。
白秀麒有點兒心塞,倒還不至於上綱上線。罷了罷了,就當他們是好兄弟一場,讓江成路聊個痛快吧。
差不多也到了晚飯時間,想著江成路隨時都會回電,白秀麒隨便找了家咖啡館坐進去,開始了枯燥的等待。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他又給江成路去了六通電話,但是沒有一次成功接通的。
一個小時之後,白秀麒往江成路的手機上傳送了一條自己先回家的留言,然後結賬走出了咖啡館;去停車場找自己的車。
半個小時之後,車輛緩緩地駛入老舊的公寓大門。
白秀麒停好車順手把鐵門帶上。再扭頭一看,高高低低的魂火之間,他和江成路共同的小窩,卻還是一片漆黑。
到了大約晚上九點的時候,白秀麒的手機終於開始振鈴。他原本並不想接,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