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嚴頌都和祁王說什麼,以祁王的功力又怎麼會讓嚴頌得手。
齊清兒垂著頭,儘量掩去臉上的思考。
祁王抬手按在齊清兒的指尖上,他似乎毫不在意胸口的那道紫痕,確切說是他根本不在意身上的任何傷口。
“是,他來過。”
如此簡單的回答,卻是不偏不倚的正面回答了齊清兒的問題。
她知道嚴頌為什麼要來著祁王。
從回京的第一天起,就該知道嚴頌和祁王相對的那一天。
只是她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卻又這樣無聲無息的結束了,似乎很不符合嚴頌的脾性,不符合他不按常理出牌的習慣。
此時,書房中的氣氛開始變得黏著。
背靠牆而站的齊清兒,仰面和祁王對視,但彼此二人都沒有要將話題繼續下去的意思。
齊清兒心中暗想著祁王對嚴頌的看法。
也不知道祁王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其實當年的信物沒有丟,而在嚴頌那裡。
她莫名的害怕。
害怕祁王發現,其實她騙了他。
她沒有弄丟信物,而是交到了嚴頌手裡。
而祁王,他的思緒早飛到了另一個層面上面。當下他顧不得什麼兒女私情,顧不得齊清兒和嚴頌之間的關係。
當下他只要她活著。
嚴頌二字,讓他想到了嚴頌的醫術。
他既然能配置出易容丹這樣的奇毒,而且能夠幫助齊清兒成功易容,那他也一定有解除啼血之毒的辦法,一定有……
祁王在心中暗想。
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哪怕是要請嚴頌回到齊清兒身邊,他都要試一試。
沒有什麼能比齊清兒的生命更重要。
不知不覺,兩人就這樣站著,一個不動,另一個無聲。
直到純淨公主的出現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然齊清兒的手依然落在祁王的胸口,祁王的手也一直抓著齊清兒的指尖。
面對皋璟雯的突然出現,齊清兒下意識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祁王卻死死抓著沒放,就像他沒有聽到皋璟雯進來時的聲音一樣。
皋璟雯心急齊清兒,進來時把身後的劍楓丟得很遠,兩三步就跨到了齊清兒身旁。
她一把摟住齊清兒的手臂,剛欲說話,才發現齊清兒和祁王幾乎十指相扣的手,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祁王卻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只拉著齊清兒到暖座上坐下。
然後轉身對著皋璟雯道:“在如繪宮的事,適才只聽劍楓大致說了一說。璟雯,你能給我在細細講述一遍嗎?”
語氣中沒有任何起伏。
齊清兒順著祁王的意思坐在暖座上,她望向祁王完美的側臉,那裡面明明藏著哀傷,表面上卻是風平浪靜。
如果他不想在皋璟雯面前顯露出自己的情緒,為何又要死死抓著她的手不放呢?
面前這樣變化的祁王,齊清兒看不大懂。
皋璟雯目光在齊清兒的手上落了落,臉上的詫異之色又很快消失,仔仔細細地把發生在如繪宮的事和祁王說了一遍。
直到她把所有的細節講完。
祁王才慢慢鬆開了齊清兒的手,讓皋璟雯一同在案几旁坐下。
皋璟雯換了擔憂的神情,道:“俊昇哥哥,對於這啼血之毒,你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此間,劍楓眼疾手快地給祁王找來了一件淺藍色袍衣,披在祁王身上。
祁王單手撩了撩領口,接話道:“啼血散,熱毒之首,毒性六天之後發作,氣血逐漸沸騰,以至咳血,常人服下後會吐血不斷,最終失血而亡。”稍作停頓,他繼續道:“這樣的毒,我確實沒有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