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疾的容若也是對的,人當擁有時不覺得珍惜,而當失去之時才會一發不可收拾的緬懷過去,曾經的她因為有青玉的相助而所向披靡,如今的她,卻只能坐在這裡嘆息。。。。。。
“娘娘該歇了”許公公沉靜的說了一句,言語之中不似往日的尖銳與咄咄逼人,剝去了那帶刺的衣裝,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在那麼討厭。
若離看了他一眼,此人據說是與雲軒同年,自幼進宮淨身,長伴年幼的太子云軒身邊,深得他的歡心,也就是如此,明明年輕且相貌英俊的他,成為了這皇宮裡的總管,皇帝的心腹。
或許是覺得她寫下的詞十分憂傷吧,若離對他輕笑了一下,否則她這個不討喜的貴妃何德何能,能讓這位一直冷麵的公公溫柔起來?
“許公公聽說過慕容貴妃的故事嗎?”若離不緊不慢的問道,隨手又寫下了一句詞: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許公公先是一愣,隨即瞥了一眼若離寫下的詩句,眉頭再次擰起,聲音帶著僵硬道:“奴才見過慕容貴妃,她是先帝至寵,後因巫術殘害年幼的太子而被定了死罪”
“是麼?”若離眼神飄忽,眼角餘光瞥到窗下站立的那抹明黃色,再次嘆息一聲,帶著濃烈的憂傷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只有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涼薄致極,另人心寒”
許公公疑惑抬頭看向若離,不知她為何扯到此處,張要說什麼,只聽門外一句:“皇上駕到——”,他頓時起身,上前接駕,並立於御書房門外。
雲軒大步踏進御書房,卻正眼也不瞧她,只是徑自走若離身邊,目光停留在那明黃紙上的娟秀字跡,眉頭微擰,隨即跺步走到床邊,靜靜的看著若離,不發一語。
若離知道,他在鳳鑾殿寵幸了皇后,因為他的身上有皇后的胭脂味,濃烈的,與他身上的龍涎香混合起來,成了一種刺鼻而又生疏的味道。
雲軒沒有碰她,彷彿知道自己身上那股味道若離不喜歡一般,而他,也許也不願意自己身上帶著別的女人的味道與她在一起。
“自古多情空餘恨”雲軒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而若離則是一臉不解的抬首看著他。
“你說‘自古帝王多薄情,只有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涼薄致極’,但是可否想過帝王即使是用真心去換一個女子的一生,又有幾人相信?”雲軒斂下睫,轉而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
若離看著雲軒英俊的側臉,心頭頓時被一種不知名的苦澀壓抑住,細眉輕擰:“看得見開始,猜不著結局,一生恰如三月梨花,在最燦爛的時候凋零,皇上不覺得難過嗎?”
紫霞仙子的痴傻註定了悲劇,她等待的七彩祥雲不過是命運捉弄她的遊戲罷了,她不要繼承這樣的命運,也絕對不會成為那樣的女子。
“不,朕可以給你最好的結局”雲軒突然堅定的望著她,眼中滿是說不出的苦澀,但那只是一瞬間,隨後他便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淡:“只要你聽朕的話。。。。。。”
“呵。。。。。。”若離雖然驚訝雲軒的這番突如其來的告白,但是最終還是一笑掩藏了所有的悸動,她的笑如春風拂過,帶給人一絲暖意,但卻是那麼飄渺又不真實。
雲軒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拳,他掩去了眼中的尷尬,倏地起身對著門口呵斥一聲:“許公公,送貴妃回昭華宮”
若離依舊含笑,讓任何人都無法猜測她心中所想,隨後跟著許公公的腳步,步入蒼茫的夜色中,秋風拂來幾絲涼意,若離仰頭望向天空,今日竟是月圓夜。
輕嘆息:“何時常向別時圓?”
許公公突然止步,轉身看向一臉平靜的若離,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輕聲道:“夜風冷清,貴妃娘娘些回去,彆著涼了。。。。。。”
若離淡笑,溫和如常,走到御花園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