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芋和苓雲混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中緩慢移動,不算寬的巷子兩側擺滿了各色小吃攤。 津沽的果子,關中的涼皮,鎬京的肉夾饃、灣島的手抓餅、徽州的炸串、星城的臭豆腐、巴蜀的麻辣燙等等,當然少不了柱洲的羊肉串最吸引人。 美拉德效應對於靈長類動物的嗅覺可以說是降維打擊,守在燒烤架邊的饞嘴貓兒眼睜睜等一根根肉串非酶褐變焦化同時鎖住汁水,任誰都無法拒絕。 尤其是鼻子靈敏的年輕人,“老闆來10串,謝謝,”姜芋牽著苓雲等在一旁,後者眼巴巴望著烤架上跳躍的炭火,表情尤為可愛。 而從戴著隱蔽式耳機的另一頭,一個女人聲音幾乎在崩潰中開始述說: “那天晚上下著小雨,”張樂露回憶道,“網咖裡除了……他,胡前,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名字,還有兩個經常來包通宵的大哥。” “他應該喝了酒,”老闆娘接著說道,“刷他身份證的時候我聞到一股酒味,不過看樣子不是喝了很多,我當時也沒在意。” “後來到了快半夜12點的時候,”坐在薑黃對面的中年女人聲音有些發顫,“我聽到一點哭聲,抬頭望去,兩個大哥在打CS,所以哭聲只能來自他。” “我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出於好心也是常客,所以我走過去看看什麼情況,還帶了瓶水,”老闆娘繼續說道。 …… 姜芋身邊的女孩聞著烤肉的香味一副嬌憨發呆的模樣,姜芋忍不住十指相扣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作為回應,苓雲倚靠在身邊溫柔的大男孩身上,任誰看去都是一對甜蜜幸福的小情侶。 然而耳機裡的一段難以面對的過去依舊還是述說,從老闆娘的聲音聽去如同在深淵裡求救。 …… “我走過去把水遞給他,”老闆娘聲音愈發顫抖,“我隱約聽見他在小聲說,‘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當時好奇問了一句‘誰要離開你,’”老闆娘捂住臉,依稀帶著哭腔,“他竟然猛地站起來把我撲倒在旁邊的座椅上!” “我第一時間想喊救命,沒想到他用嘴堵了上來,我拼命掙扎,他身子壓著我的手,用手捂住我的嘴,根本不讓我發聲!”老闆娘明顯不堪回首。 “他壓著你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冷靜或者是冷血更準確一些的薑黃面前擺著磨掉皮的筆記本,咄咄問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老闆娘眼神發直,“他說‘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肯接受我,’‘明明兩情相悅’‘我愛你,我要你!’說著邊脫我的上衣!” “後來呢?”薑黃飛快做著筆錄。 “後來……”老闆娘稍微緩和了一些,“後來大喊了一聲,兩個大哥聽到我叫救命趕了過來,把他拉了起來,揍了他幾拳,他好像也清醒了一些,大哥說報警,他說是警院的,再後來的事你應該知道了。” 薑黃記錄到此關上筆帽,起身,臨推開門時朝擦拭眼淚的老闆娘說了一句,“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因這件事來打擾你了。” 對於沒頭沒腦的一句,已過中年的女人愣了一下,冥冥中彷彿意識到什麼,卻什麼也沒說,目送有些佝僂的警擦離開。 …… 10串羊肉串即將烤好,小鬍子撒著最後的辣椒麵和孜然,這讓等了足夠久時間的小女生按捺不住已經做好接收的準備。 姜芋側著身子把耳朵裡的耳機取下,與此同時十根噴香的羊肉串也遞到一臉期待的苓雲手中。 “一二三四五六七,”苓雲數了七根遞給姜芋,自己只留了三根。 姜芋沒說什麼接了過去,兩人乾脆走到人群外大快朵頤起來。 肉串烤前看著一塊塊肉串著還比較搶眼,烤完後縮水嚴重。 苓雲幾乎風捲殘雲吃掉自己手裡的,姜芋順手又遞過去一根,想都沒想又是幾口“嗷嗚”,後者如法炮製又裝作不經意遞出去其它幾根。 直到兩人幹掉所有肉串,苓雲望著自己手裡的竹籤,“一二三四五六七,”再看向姜芋時,只有滿眼的甜蜜抱怨,“要被你喂成豬的啦!” 姜芋滿眼寵溺,“哪有連校服都撐不起來的豬?” 苓雲聽了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伸出粉拳裝作要打,“小芋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