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電腦連線上書房內的投屏，偌大的螢幕上出現了一段影片。

影片內，一對中年夫妻對著鏡頭抹淚，“我們的女兒就是受害者，她是被人逼著簽下自願書。最後她死了，就實在實驗室裡。我不敢想象我女兒身前遭受過什麼樣的折磨，每一次一想到女兒的死，我就徹夜不眠。”

記者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男人跟著抹淚，紅著眼，憤怒的控訴道：“我們報警了。當天夜裡，家裡就闖進來一群人，將家裡打砸一空，並且他們威脅我們，要是敢再鬧，就讓我們下去陪女兒。”

“現在為什麼又出來曝光？”記者追問道。

男人支支吾吾，最後說道：“有人過來告訴我們，可以幫我們……”

男人話沒說完，身邊的妻子扯住他衣袖，眼神警告他，男人立馬閉嘴不說。

“就、就是現在可以了。”男人含糊其辭的說道。

記者忙追問道：“你剛剛要說的是，背後有人幫忙，是這樣嗎？”

“沒、沒有。”

……

採訪到這裡就結束。

“挺高明的。”時錦總結一句。

“亦真亦假，欲蓋彌彰。高！”封柏磁性的聲線，低低沉沉。

“策劃者是高手。”

何止是高手，簡直將觀眾想要看到的點，觀眾會反駁的點，全部一次性丟擲，顯得更為真實。

“二哥，他們的女兒是真的死在你的臨床試驗嗎？”時錦疑惑問道。

以她對二哥的瞭解，她不相信那會是二哥做的事。

封柏點頭。

時錦心頭一凜。

封柏聲音低沉了幾分，語氣裡帶著幾分沉重，“當年研發的一款抑制ax病毒的藥物。藥物已經到了第三階段的臨床試驗。當時有一批志願者，按照程式，他們簽下了自願書。其中一名助手操作失誤，導致了那一批自願者，全部死亡。”

封柏第一次摘下了金絲邊眼鏡，手抵在額頭，神情不復往日的冷漠與平靜。

他永遠都忘不掉，那些人求著讓自己，殺了他們時，那痛苦的樣子。

“哥。”時錦握住他的手。

封柏突然抬起頭，看似涼薄的眸子裡泛著一絲血紅，“那些人不是自願的，都是被人逼迫、威脅的。我事後才知道。小錦，你相信嗎？”

“我信。”

時錦第一次看到二哥情緒如此低迷，第一次看到哥哥眼中暗的痛苦與愧疚。

她相信，但外界的人會相信嗎？

正如封家所想，這個影片一經發出，立馬在網路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還是保持著懷疑態度，但是許多人已經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封柏最新一條微博是宣傳小錦餐廳，原本評論底下一個個嗷嗷待哺想要去餐廳的評論，全部被群情激憤的網友攻佔。

“這個餐廳我知道，本來準備去吃的。幸虧我沒去，不然我會噁心死。”

“殺人犯，該下地獄。垃圾餐廳，該倒閉。”

“封柏，如果你是被人冤枉的，你沒有做過這種事，請你站出來說明。”

“餐廳千萬不要去，貴得要死，還難吃。當初吃過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