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不能避炮。
海船在風口浪尖上疾馳著,張鼓聲儘量保持著身體的平衡,觀察著附近的局勢。
李庭芝號一陣劇烈的抖動,下甲板的火炮又一次轟響起來,煙霧從下甲板飄來,帶著刺鼻的硫磺的味道。
李庭芝號上有近二十門的四十八磅的提亞哥巨炮,側舷開火雖說只有不足十門,但是聲勢也是驚人,當然船隻的顛簸也是驚人。
對於李庭芝號這兩次炮擊間的間隔,張鼓聲表示滿意,總算沒有給他這個指揮使落了面子。
李庭芝對面的一艘二百多噸的英格蘭戰艦的側舷立時被四顆彈丸擊中,裡面的火炮甲板更是被三顆彈丸光顧。
其中一顆三十六磅長管炮彈丸擊中了一個藥包堆。
轟轟轟,整個火炮甲板的藥包相繼別引爆,整個下甲板暴烈開來。
先是從炮窗噴出大股的火焰和濃煙,最後在一陣猛烈的爆炸後,整個戰船開腸破肚,撕裂開的船體內冒著橘紅色的火光,火借風勢更是熊熊燃燒。
這艘戰船的上甲板幾乎塌陷,上面的主桅開始七零八落起來,一些水手從桅杆上掉落下來,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叫聲。
一些沒有陣亡的炮手帶著身上的火焰從火炮甲板不顧一切的跳入海中。
範佩尼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在戰前商議的時候,他們已經談到了破虜軍重炮的威力,桑德斯和鄭芝龍的意思是將艦隊離著破虜軍的戰船遠些炮擊,避開明人的重炮。
但是範佩尼從來沒有同破虜軍交手過,因此心中揣著僥倖,破虜軍戰船就是再厲害,也得有個限度。
他打算是先近距離炮擊下,畢竟近距離炮擊才能最大的打擊對手,何況還有散彈的攻擊,太遠的距離,散彈就是毫無用處了。
但是剛一交火,這股明人巨炮的威力就讓他大吃一驚,看著那艘開膛破肚噴煙吐火癱在海上的戰艦,範佩尼心中打鼓,是不是立即命令艦隊遠些炮擊呢。
就在此時,又一連串的爆響傳來,一艘只有二百噸的尼德蘭戰艦也被巨炮破碎,裡面的人體甚至騰起幾丈高,在空中飛舞著嚎叫著掉落海中,整艘戰船象是一個大號的火炬在熊熊燃燒著。
裡面不時的傳來藥包暴烈的聲音,黑煙被海風吹拂的到處都是,瀰漫在海面上,一副地獄般的景象。
得,範佩尼這次是再也hold不住了,他即刻下令拉開同破虜軍戰艦的距離,說是什麼也不能同明人的戰艦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對捶,這就是找死。
如今他已經是極其後悔方才沒有聽從他人的勸告。
聯軍的艦隊開始向東遠離破虜軍的戰船,打不起多得起,沒看到開腸破肚的兩艘戰船癱在那裡還在噴火嗎,遠點好啊。
第一次親密接觸以破虜軍數艘戰船受損,聯軍兩艘戰船戰沒告終。
同時也表明破虜軍水師一里內的近戰確實無敵。
張鼓聲第一時間發現了聯軍水師的最新動態,幾乎所有的聯軍戰船開始向東後退,意欲拉遠與破虜軍的距離。
張鼓聲當時就明白了聯軍戰船的目的,這是想讓破虜軍水師的重炮轟擊失效,也即是讓破虜軍水師失去最犀利的武器。
知道是一回事,找到應對的辦法是一回事,這個時代的風帆戰艦同後世的蒸汽機柴油機汽輪機極為靈活的轉向不同,它們的轉向極為的繁瑣,同時要保持整個艦隊的陣型更是不容易的事情。
不容易也得儘量靠近,張鼓聲還是發出了向東靠攏的命令。
前方的四十餘艘戰艦開始調轉風帆的角度,充分利用斜帆和上帆,向著東方靠近,但是聯軍的戰艦是先行一步,還是拉開了兩者的距離。
岳飛號此時也是向南調轉了船頭,接著瞭望臺就接到前方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