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陳永仁的注意力才從思緒中收回。
然後,他才發現房間內只有不停播放的輕柔歌聲,以及鄭東成的哀嚎聲。
至於書房內的毆打聲和女人的淒厲叫聲,以及徐飛的憤怒咆哮聲,早已消失不見了。
想了想,陳永仁轉身走向書房。
“飛哥,你們這是完事了?”剛進入書房,陳永仁就注意到血泊中的鄭東成,他的模樣看起來比剛才還要悽慘十倍。聞著空氣中越發濃郁的血腥味,看著緊緊擁抱住徐飛的梁芊芊,和她那慢慢平靜下來的神色,陳永仁明白了過來。
看來,這個女人被壓抑多年的情緒,得到了徹底的釋放。不僅是梁芊芊,徐飛那常年冰冷的表情,也溫和不少。
“阿仁,謝謝你。”徐飛再一次衝陳永仁點了點頭。
當警察這麼多年,徐飛很清楚,如果沒有剛才徹底的發洩,即使把梁芊芊救出去。她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見得能以正常平和的心態迴歸主流社會。
這時,梁芊芊也轉頭看向陳永仁,女人滿臉的淚水,聲音中充滿了感激:“謝謝你,陳警官。”
擺了擺手,陳永仁指了指地上哀嚎聲逐漸減弱的鄭東成:“這傢伙,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徐飛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臉上閃過一道殺機。不過很快,這道殺機便消失不見,變地有些猶豫:“要不,聯絡警署吧?”
陳永仁什麼人,一看對方的表情就明白對方的想法。
笑了笑,陳永仁從徐飛手中接過沾滿鮮血的棍子:“飛哥,你帶梁小姐出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來好了。”
“阿仁,你想做什麼?你別亂來,查出來的話,會有麻煩地。”陳永仁的做事風格,徐飛怎麼會不清楚。
如果是過去,他也不會阻止。只是陳永仁現在正被人盯著,他很擔心會給陳永仁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笑了笑,陳永仁掏出插在腰間的點三八:“飛哥,你剛才說地那句話很有道理。兵就是兵,賊就是賊。自古以來,兵殺賊,天經地義。”
“可是?”徐飛凝起了眉頭。
搖了搖頭,看著注視他的徐飛與梁芊芊,陳永仁轉動著手中點三八,輕聲笑道:“知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職位升地這麼快,因為我最擅長寫報告了。”
說到這裡,陳永仁轉頭,看向費力扭頭盯著他的鄭東成,和對方臉上的乞求神色,淡淡道:“重案組接到市民報告,吳松街某間公寓內發生鬥毆,我與警長徐飛一起前來檢視情況。到的時候,另一方人已經逃走,現場只有渾身傷痕的鄭東成。出乎我和徐警長的意料,在現場,我們發現被綁架多年的梁芊芊。發現事情敗露後,綁匪鄭東成持刀襲警。為了保護人質,我只能開槍擊斃對方。”
看著因為自己的口述報告,鄭東成臉上那越來越絕望的表情,陳永仁轉頭,看向表情驚愕的梁芊芊與表情平靜的徐飛:“飛哥,這篇報告怎麼樣?”
“主題深刻,結構嚴謹,條理清晰,語句通順,非常不錯。”徐飛嘴角彎起,淡淡回道。
“哈哈哈哈,”陳永仁點了點徐飛,這還是對方第一次跟他開玩笑:“好了,你和梁小姐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好了。”
“謝謝。”徐飛已經忘了這是自己第幾次說謝謝了,轉頭看了眼地上的鄭東成,推著輪椅緩緩離開。
“謝謝你,陳警官。”梁芊芊先是冷淡地看了眼血泊中的鄭東成,然後和徐飛一樣,再一次向陳永仁表示感謝。
“不要、不要,陳sir,不要殺我,我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看著陳永仁對準自己的黑洞洞槍口,鄭東成哪裡還有一絲往日的陰鷙與囂張。
搖了搖頭,陳永仁淡淡道:“對不起,我是兵,你是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