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管。”
抱朴子怒道:“真是冥頑不靈。無論如何,你是一個知書識理的公子,你可曾聽說過人與獸成親?”
謝靈運呆了呆,“這又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抱朴子道:“如何不能相提並論?她本就是一個蝶妖,雖然生地美麗,到底也不過是一個獸類。你與她成親,和與豬與狗成親有何不同?”
謝靈運被他問得啞口無言,雖然抱朴子說得不錯,他也根本無法反駁,但他仍然固執地道:“就算她是豬是狗,只要我愛她,我就要與她成親,這又與道長有何相干?”
抱朴子冷笑道:“世人多愚,耳迷於五聲,眼迷於五色,鼻迷於百味,身迷於慾念,而心則迷於情愛。修道人的責任就是解救世上沉迷的人們。”
他戟指指向蝶衣:“妖怪,五十年前,我為了降服你,受了重傷,使我不得不龜息五十年。今日不僅是為了人間降妖,也是一雪前仇的時候了。”
他手中多了一道靈符,叱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靈符上黃光閃耀,如同千萬道利箭,向蝶衣襲去。
蝶衣心驚膽寒,她的周身皆被黃光所罩,連一絲退路都不曾留下。五十年前,她便險些死於這道符之下,恐懼早便深藏在心底,現在又見靈符,只覺得符上的千萬光芒,是無論如何無法逃脫的。
光芒已經射到眼前,忽見謝靈運橫身在她之前,硬生生地擋住了黃光。
黃光皆入他的體內,他身子晃了晃,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抱朴九子大驚,連忙衝上前扶住他,“謝兄,你這是何苦?若不是師祖及時收回了法力,你早就死了。”
謝靈運笑笑:“眾位道長要降妖除魔,謝某不過是一介書生,如何能夠阻攔得了,只求各位手下留情,讓我先與蝶衣成了親。我並不是求各位放過蝶衣,我只是想先與她成親,了卻了她的心願。”
抱朴九子呆了呆,“這女妖立即就會死了,成不成親又有何干?”
謝靈運淡然一笑:“諸位是出家之人,又如何能明白人間情愛?情在你們眼中,也許不過是禍害人類的厭物,但於某些人,卻是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理由。你們可試過,五十年來,都有一個女子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相愛?世上的夫妻很多,但大多在剛剛結婚之時,相親相愛,時日久了,便生出背叛之心。又或者是年老色衰,男子便會戀上其她的女子。而女子雖然多能從一而終,但如果自己的丈夫死了,卻又有幾人能夠耐得住寂寞,不另嫁他人?她雖是一個妖怪,五十年來,卻從未背棄過那位梁先生。這種情操,就算是人類的女子中又可以找到幾個?我只想與她成親,拜完天地後,她便是我妻子,到時要殺要剮任憑道長們處治。不過我也不會獨活,無論生或是死,我都會和她在一起。”
抱朴九子面面相覷,道前首先忍不住了,跪下道:“請師祖成全他們吧!”
另八子亦隨著道前跪了下來。
抱朴子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道前道:“雖然我不懂他們說什麼。可是我孃親死了以後,不過三個月的時候,爹爹就娶了二房。二孃容不得我,才把我送到道觀裡。娘生得美麗,生前的時候,很得爹爹寵愛。但才剛剛死,屍骨未寒,爹爹就忙不迭地另娶他人。若是娘地下有知,只怕也會心寒。這個妖怪,五十年都一直思念她的丈夫,真地比人強得多了。”
抱朴子一怔,“你是個小孩子,懂得什麼。”
道前還要再說,道臨卻截住他的話,道:“師祖何不讓他們兩個先拜完天地,然後再殺這妖怪不遲。這樣做,不過是彰顯一下我道的慈悲之心,與斬妖除魔全無衝突。”
抱朴子想了想,道:“既然你這樣說,就依了你。不過拜了天地之後,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