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個小姐站在那裡唱歌,不過這話一出口,鄭在富的眼睛刷地就睜開了,腰板一挺就想站起來,“周主任,我……”
陳太忠這下可是大不爽了,這個周主任進來,掃了一眼大家,也沒打招呼,就直接吆喝人了,這算什麼目中無人嗎?
“鄭主任你給我坐著,”他冷哼一聲,斜眼看著那瘦高的周主任,“我說朋友,進來就進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會打?”
“你是誰呀?”周主任喝得也有點二麻二麻的了,又聽孔繁茂說,這裡幾個小年輕挺沒教養地,本來就氣兒不順著呢,聽到這話,就越發地不入耳了,“我跟我的副主任說話,關你什麼事兒啊?”
“嘖,你闖進了我們房間了,”許純良也有點生氣了,順勢抓起個酒瓶上次京華國際會館他的虧吃大了,現在就緊記著防身呢,“你這還算有理了?”
“抓酒瓶子?想打架?哈哈,”周主任可不知道,孔老二那幫人是陰他來的,只說是這兒的人果真沒啥教養,禁不住冷笑一聲,“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許純良還真是好性子,居然有心情跟他白活,“然後,不要再進來了,聽明白沒有?”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手指一下門外,雖然動作很雍容,表情也平淡,但是話裡的傲氣,誰也聽得出來。
“嘿,挺厲害的啊,”周主任有心發作,看看屋裡的幾個年輕人,倒也沒有吃眼前虧的打算,只是惡狠狠地瞪一眼鄭在富,轉身揚長而去。
按說,鄭在富就該追出去才對,可是,鄭主任酒醉心明,知道不能就這麼走了,省廳地高老大見到陳太忠地時候,連茅臺都不敢要,大庭廣眾之下轉身走人,陳某人的底細,那還用琢磨嗎?
他都聯絡丁小寧好幾回了,想要外甥女兒邀陳太忠出來坐坐,可是小寧那孩子氣性大,記著上次在鳳凰賓館地她舅媽給她難堪的事兒呢,死活不肯答應,眼下,終於是陳某人出手要保他了,死也得死在這條船上不是?
見鄭主任沒追出去,陳太忠登時就明白了,不過明白歸明白,他還是免不了促狹地問一句,“你不出去,不怕周大老闆說你?”
鄭在富一聽這話,心裡砰地就是一跳,心說這小子不肯保我了,只是眼下這個光景,說啥也晚了,只能心一橫回答道:“已經是這樣了,我再出去,不是弱了太忠你的名頭?”
這話顯然是很順耳的,陳太忠雖然知道,丫不過是想靠上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心裡舒坦一下,點點頭,“成,鄭主任你有這膽氣,我也跟你瘋一把好了。”
“這傢伙背後是什麼人啊?”許純良淡淡地發問了,這倒不是他有意出手,而是習慣性的思維而已,放對的話他不怕,不過是想搞搞清楚,自己可能對上什麼人。
“去去去,不關你的事兒,我收拾他,”陳太忠笑著推他一把,許純良和高雲風的關係,他再清楚不過了,只是,“你現在是在鳳凰呢,輪得到你嗎?”
“沒什麼人,就是跟常務的於副關係好,跟牛老大關係也不錯,”鄭在富嘴裡的常務副,肯定是副局長而不是副廳長,“不過太忠,這傢伙不但貪,還特記仇。”
記仇?陳太忠哪裡會把這種小螻蟻放在眼裡,有人會關心螻蟻的仇恨嗎?他笑著看看鄭主任,“我看著他好像比你年輕啊。”
饒是鄭在富喝了不少酒,聽到這話,也難免尷尬一下,“這個,我都說了嘛,他跟於局長……”
他的話尚未說完,門再次被推開,板寸帶著幾個人進來了,四下顧盼,“剛才誰要拿酒瓶子砸周主任的?”
孔繁茂此來,也沒多大的挑事兒的心思,畢竟這個包間裡坐著的年輕人,起碼開了三輛好車,無非就是想著咋呼一下,大家也好在結識的時候,自己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