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是講程式的,”許純良頭也不抬地回答,“合理的事情,我會據理力爭,不合理的也不會答應。”
某人真的是不愧純良二字,“只要你們敢申請專利,我們就敢修改邢建中的申報日期”這樣的話,那是打死他都說不出來,但是想要他否認,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小野次郎目光開始發直,憑良心說,許純良給他的印象比陳太忠還要糟糕——一個是無賴,一個是蔫壞,兩者相較,倒是無賴似乎還更能令人接受一點。
沉默良久,小野部長緩緩地站起來,只是身子尚未站直,就是微微地一栽,還好旁邊的坂井首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
要走了嗎?陳太忠微笑著看著對方,不成想小野次郎輕咳一聲,“我去盥洗室洗一把臉,失禮了,請問誰可以帶冇路嗎?”
“這傢伙倒是真執著,”看到他們幾人離開,陳太忠也禁不住感慨一句。
“那遇上你這個不講理的,也是沒辦法,”許純良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今天許某人就這麼被人賣了,真的是不爽,“逼得人家吐血。”
“沒準是病呢,肺結核什麼的,”陳太忠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想到自己為了去日冇本,從泥石流中被挖出來之後,N多男人給自己嘴對嘴地人工呼吸,他就難掩悻悻之情——儘管那只是個分冇身,“機會一開始就給過他們了,是他們不珍惜。”
“他們不會去申請專利的,”邢建中沉默半天,方始緩緩地發話,要說起來對針狀焦的應用前景,沒有人比他知道得更多,“這個損失,日冇本承受得起,美國也承受不起。”
目前的全球市場上,針狀焦的生產主要是以美國和日冇本為主,而其中又以美國為大頭,不過美國人是以油系針狀焦為主,煤系針狀焦的技術,只有日冇本掌握——可他們又申請了美國專利。
三菱一旦在中冇國申請專利,那對國際上的針狀焦生產真的是一場災難,到時候也沒必要分油系和煤系了,全部要被廉價的中冇國貨衝得七零八落。
這一點都不開玩笑,生產煤系針狀焦的原料是煤焦油,而中冇國每年的煤焦油產量,佔世界總產量的百分之六十強,原料方面就無人可擋。
可是就這樣的煤焦油生產大國,連買技術都找不到門路,國內有些小焦化廠花錢才能扔掉煤焦油,而同樣因為原料問題,國外某煤系針狀焦生產廠,在幾年後買不到價格適中的煤焦油,被迫關停生產——這就是技術壟斷帶來的結果。
這些就扯遠了,說句大實話就是,三菱想在中冇國申請全套工藝的專利,得先考慮美國人答應不答應——要知道直到現在為止,日冇本都還不是一個正常國家。
他們能做的極限,就是申請幾個不那麼敏感的專利,邢建中對此非常肯定,換一個公司的話,基於義憤,有跟碧濤拼個你死我活的可能,但是日冇本人……他們連這個選擇權都沒有。
邢總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不知道三菱的底線會在哪裡,而眼下陳主任為了支援自己,甚至不惜撕下面皮來充當無賴,那麼,這一關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陳主任,大恩不言謝,以後您就看我的表現吧。”
“要謝就謝純良,”陳太忠聽得就笑,他衝某個漂亮男人一努嘴,“幫你改日期可是科委的事,他才是科委老大。”
許純良無可奈何地看他一眼,對於這傢伙,他真的是無語了,不過他也沒辦法拒絕,又看一眼邢建中,他淡淡地表示一句,“橫山區的科委,正在籌建智慧財產權保護辦公室,邢總你也多跟劉主任溝通一下,平常多燒香,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所謂的智慧財產權辦公室或者智慧財產權局,其實就是處理專利申報的部門,不過時下縣區一級的科委裡,有這個部門編制的真不多,像童山縣科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