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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傢伙!剛說我是菜刀,他是牛刀,現在又說菜刀比牛刀鋒利。

我實在分不清是讚美還是諷刺。

「蔡桑,以後就拜託你了。」

AmeKo露出虎牙興奮地說著,當然她的招牌動作又出現了。

『彼此彼此,請別客氣。』

從此,每個禮拜二、四的晚上七點到九點,AmeKo會到我住的地方。

前一小時,我教她中文;後一小時,她教我日文。

我的日文程度,可以說是十竅通九竅。換言之,即一竅不通。

所以她只好從開始教我。

而AmeKo的中文底子卻不差,所以我根本不算是教她中文,

頂多教她如何欣賞唐詩宋詞而已。

偶爾再夾雜著一些臺語。

因此我跟AmeKo的溝通,主要是靠中文。

如果中文仍然是雞同鴨講,就只好用英文。

雖然我的英文並不好,但已經足以嘲笑日本人了。

我也深刻地體會到微笑是人類共同語言的道理。

因為當我們彼此不懂對方語言中的意義時,總是會相視一笑。

記得第一次上課時,我問她:

『AmeKo,為何你叫〃雨〃子呢?』

她說因為她是在雨天出生的,所以她爸將她取名為雨子。

原來如此。

所以在晴天出生的叫晴子?下雪時出生的叫雪子?

那麼在臺風天出生的,難道叫風子?

看來日本人取名字時也是很混。

她說她因此而非常喜歡雨天。

當初會選擇來臺灣而非大陸,有部份的理由是因為臺灣多雨。

她說她也跟雨天非常有緣。

甚至在日本考高校及大學時,都碰到雨天。

「所以,我的考試成績很好的。」

她輕輕地笑著,不忘了露出那兩顆尖尖的虎牙。

後來,我很想告訴AmeKo,臺南的冬天是少雨的。

如果期待下雨,應該到臺北。

這麼說好了,如果臺北在冬天下雨,是像家常便飯般普通,

那麼臺南的冬雨,就會像魚翅鮑魚般珍貴。

可是我始終沒有告訴AmeKo,與其說怕她失望,

倒不如說我怕她真的轉到臺北去唸書而讓我失望。

AmeKo住的地方,跟我只隔兩條街,還算很近。

她有兩個室友,和田直美與井上麗奈,都是日本留學生。

和田滿胖的,膚色黝黑,聽說是來臺灣後常跑海邊所曬的。

因為和田的家鄉在日本關東地區,一年中真正的夏季最多也只有兩個月。

這也難怪她非常喜歡南臺灣炎熱的氣候。

井上的眼角上揚,顴骨較高聳,有點韓國人的味道。

和田的男友是香港的僑生,至於井上,聽說她的男友在日本。

其實我對日本人的印象是很刻板的。

說是〃印象〃好像也不合理,因為認識AmeKo之前,我從未接觸過日本人。

所有關於日本或日本人的資訊,全都來自於電視書本漫畫或是別人的意見。

日本人勤奮、守法、團結、有秩序、好色而奸詐、欺善卻怕惡、自卑又自大。

我所獲得的片斷或者可說不太正確的資訊是這麼告訴我的。

而日本女人則是柔順的最佳代言人。

上帝說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右臉,你還要湊左臉讓他打。

可是聽說日本女人更誇張,她除了讓你打左臉外,還會問你的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