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簽下交學雜費一共91塊5毛錢的欠條。

“你長大掙錢了，要連本帶息還我們，你吃我家，住我家，沒讓你給房租生活費，你要感恩……”

顧小小說不出來反駁的話，似乎挺有道理，傻乎乎點頭，歪歪扭扭在欠條上寫下顧小小三個字。

終於又能去上學了！

高興之餘，又很惆悵，以前那些小朋友都比她厲害，怎麼辦……

10歲的顧小小鶴立雞群似的混在一群6，7歲的一年級小朋友裡，尷尬，羞澀，難堪……

下課鈴一響，小雞崽們蜂擁跑出去玩，顧小小繼續學習，路過一年級教師的羅曉藍看見，好奇地走進來，發現了顧小小這棵小苗子。

“你怎麼不出去玩兒呀，小同學？”

“我我我怕比福利院那些小朋友落後太多……”

顧小小越說，白皙的小臉兒紅得發燙，後面的話直接淹沒在窘迫裡。

學校是民政局工作人員聯絡的，學校裡不少老師都知道顧小小這情況，羅老師摸摸她的小腦袋，頭髮乾枯，像一團幹稻草。

“只要你每次考試都是滿分，就可以跳級，說不定能趕上，甚至超過你在福利院的小朋友喔。”

顧小小眼睛瞬間燦若星辰，“真的嗎？我我我想……”

試試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害怕失敗了，以後就沒機會了。

羅曉藍出了幾道題，顧小小想想，都做出來了。

“走吧，背上你的書包。”

之後，顧小小就像觀光旅遊似的，從一年級搬進了二年級……後來乾脆帶著她到自己教的五年級。

給她找來從三年級到六年級的課本，塞在她的抽屜裡，講完課，就蹲在她旁邊，指點她不懂的地方。

原本只是想照顧一二，後來想看看她的極限，再後來，心生出點點奢望。

“小小，市裡有個競賽，你要不要去試試？”羅老師這話，讓辦公室裡的老師都覺得她瘋了。

這丫頭才上學2年吶。

“我我我能行嗎？”

顧小小布靈布靈的桃花眼裡盛滿希翼和忐忑，粗糙的小手，不停絞著洗的發白的衣角。

這還是羅老師女兒穿小了，送給她，又穿了一年。

“咱們就是去長長見識，能得獎當然更好，不能也沒關係，就當練練膽子，長長見識。”

所有人都沒抱希望的競賽，顧小小竟然掛邊得了三等獎，除了獎狀，第一次賺了200塊錢。

一下子開啟了顧小小的新世界，學習不僅僅能趕上福利院的小朋友，還能掙錢。

學校轟動一時，獎勵了顧小小300塊錢。

“小小，你拿到錢最想做什麼？”

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顧小小第一次笑得像個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