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船還有幾天就要造好,而價格比這更便宜。”
即便被越來越大膽的僕人冷嘲熱諷了一番,艾瑞克依然心情不錯。只是在口頭上被諷刺幾句他根本不在乎,誰讓這忠心的僕人總有辦法完成主人交予的任務呢。說實在的他們也相處了快十年了,盧卡的古怪脾氣全都是被廢柴又任性的主人逼迫形成的。
愛德蒙和艾瑞克與啟程去弗洛倫薩的老鄧蒂斯和盧卡告別後,兩個人自己動手,將小艇艙中的床改裝成保險箱——為那批愛德蒙存疑而艾瑞克知道一定會有的寶藏。然後兩人又準備了充足的淡水、食物和其他的航海必需品,帶著幾管長槍,腰中別上短刀,駕駛著這艘漂亮遊艇出海了。
即使中間過了這麼多年,愛德蒙作為水手的技術依然那麼優秀。他甚至不用艾瑞克幫忙,只靠舵的幫助,就可以使這遊艇按他所希望的方式行動。於是兩個人乾脆在甲板上曬著太陽閒聊。
他們更仔細的聊起這十幾年各自的生活:愛德蒙出乎意料收到了長老的教育,多種語言、數學等知識使他從聰明人變成真正博學的人;而艾瑞克短暫的瘋狂促使他性格的改變,以及化名曼巴斂財、殺人、聚集人脈,還意外的招收了盧卡做僕人。
愛德蒙憐惜於他的兄弟為了他雙手染血,然而艾瑞克卻不同意他的意見。
“得了,我當時也被害了,如果不是那麼剛好趕上拿破崙的迴歸,可能現在要你去救我呢!而且你的意思是讓我看著自己的兄弟受苦卻不管嗎?我承認我從來不聰明,而且懶惰的被命運推著走,但是我從不後悔變成荒野裡的黑曼巴所犯下的惡行,誰讓我想不到其他救人的途徑呢?神明不會保護任何人,既然他沒有保護過我,那也沒有權利審判我,你還擔心我會下地獄嗎?”
愛德蒙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許我們換過來,我也會選擇和你一樣的路。”
“不可能的,你太善良了,不會允許自己染上無辜之人的鮮血。”要是換過來,基督山伯爵還是基督山伯爵嗎?“如果我在黑牢裡十幾年,那可真要瘋得不能再瘋了。”
“我承認我確實像你所說的善良又輕信,但是經過了這一切又怎麼還會如從前一樣呢?神確實不能保佑凡人,自己的仇還是要靠自己的雙手來報。”
“那麼,你已經決定了那幾個混蛋應得的報應了嗎?”
“還沒有。你是怎麼想的?”
“我?”艾瑞克索性躺在甲板上,感受陽光帶來的溫暖。“要我想的話就直接殺了他們,頂多上點刑。”不過是滿清十大酷刑!
愛德蒙沉默著,過去漫長的痛苦經歷使他形成了堅毅的性格。即使他的本性依然是那個善良的青年,但是當他們討論起仇敵與復仇,那些憤怒與悲傷就讓他變成了復仇的天使。他在心中盤算著最殘忍的刑罰,還是覺得這些不夠讓那些卑鄙的人們感受到他的憤怒。
等到艾瑞克都快要睡著了,才聽到他以深沉的語調開口說:“我不能原諒這些人對我們所犯下的罪。他們奪走了我們原本幸福的人生——我在暗無天日的地牢度過大部分青春歲月,而你行走於黑暗之中雙手染血;他們給予我們長達十四年,而且還要繼續下去的痛苦,而他們自己卻只是被一顆子彈射穿頭顱,或是被一把劍刺穿胸膛,遭受幾分鐘、至多幾小時的痛苦就能解脫,這樣不對等的付出怎麼能算做成功的報了仇?”
他看向甲板上躺著的艾瑞克,他的兄弟只是微笑著看著他,眼中充滿理解和鼓勵。
愛德蒙繼續說:“他們應該經受更加深沉的、遲緩的,甚至永恆的痛苦——這是他們賦予我們的,那麼我們也要將相同的東西回報給他們。”
艾瑞克明白這會很難,比殺人難多了。但是他只笑笑的說了兩個字,“好的。”
我親愛的兄弟啊,這一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