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帝國的年輕人驚喜地發現,這兩個男孩兒居然能夠對真氣有所感應,基於某種同樣沒人知道的原因,他選擇了留在異國它鄉費解的城,親手教育這兩個孩子長大。
多年後,來自帝國的年輕人變成了鬍鬚青青的中年,思鄉的他回到了家鄉。
多年後,聯邦與帝國之間戰火綿延,兩兄弟經歷一夜痛苦的心理掙扎,選定了完全不同的人生方向。
因為對待戰爭對待老師對待恩情背叛的看法截然不同,這對同樣驚才絕豔令人動容的兄弟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甚至是爭鬥,一掌落下,牙齒咬著舌,帶血震落,兄弟自此反目。
兄長抹去痛苦的表情,毅然改名從軍,進入了第一軍區十七機械師,穿著軍裝,駕著機甲,展開了一段光彩奪目的軍神生涯。
幼弟抹去落寞的神情,悄然消失於人海之中,從此聯邦少了一位機甲天才,首都大學卻多了一位歷史政治學家,數年空白之後,聯邦的社會里又多了很多不平凡的角色。
直至聯邦軍隊進入帝國本土,一場慘烈的大戰,李匹夫千里奔襲,那臺黑色的M37機甲搖搖欲墜,摧肝裂肺,如一道風雷,轟入了被無數臺帝國皇家機甲重重護住的帝國軍營深處,引發了一場改變大戰走向的爆炸。
爆炸激起的煙塵中,帝國皇帝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頹然倒斃,在他身邊有位老人用複雜莫名的目光望著越來越近的機甲影子,直至化為灰燼。
這位老人曾經年經過,曾經周遊過宇宙,曾經在聯邦某個費解的城令人費解地教了兩個小男孩兒,直至多年後令人費解地死在其中一個小男孩兒的手中。
那時候機甲昏暗座艙內的李匹夫,臉上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封餘又會有怎樣的表情?
又過了一些年,已經成為聯邦軍神的李匹夫率領著聯邦軍隊大舉進攻帝國,卻因為那場奇異的大爆炸而前功盡棄,這和封餘當年臉上的表情有怎樣的關係?
聯邦第一序列通輯犯,頭號叛國賊,是這樣煉成的嗎?
……
血紅的暮色中,束縛帶下的許樂眯著眼睛看著遠方,滿是紅腫傷口的臉龐看上去本有些滑稽,此時卻籠著一層認真嚴肅甚至是肅穆的光澤。
水墨畫要留白,人生也需要留白,懷草詩講述了一個簡單至極的故事,他腦海裡卻自動補足了留下的那些空白,無數畫面像真實發生一般,無比真切地在眼前閃過,令他震驚莫名,心生不盡感慨。
什麼是歷史?這就是真正的歷史,那些波瀾壯闊大時代裡的隱秘畫卷在眼前逐漸展開,而且這些畫卷與他也有關聯,他怎能不動容?
暮色宮牆下長時間的沉默。
懷草詩安靜看著他臉上的光澤,體會著他此時內心的情緒,心中忽然生出淡淡感慨。
“前任……大師範,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沙啞的聲音終於打破了宮牆上的寂靜,許樂眯著眼睛望著遠處平民區裡顯眼的白色院落說道。能夠單身進入聯邦,避過憲章光輝的人,當然非常不簡單,更恐怖的是,他居然能夠教出李匹夫和封餘大叔這兩個恐怖的強人來。
懷草詩揹負雙手沒有回答,在帝國皇室看來,大師範府裡出來的那些傢伙從來不需要懷疑。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沒有辦法從這個故事裡找到答案。”許樂艱難地扭過頭,啞聲問道:“為什麼你的父親會這麼恨納斯里?”
懷草詩微眯著的眼睛緩緩閉上,在漸趨清涼的第一抹夜風裡沉思很長時間,思及父皇發動西林總攻時的憤怒,今日的憤怒,那位聯邦國民少女和她手腕上的金屬手鍊……
“我不清楚。”她停頓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帝國皇室世代與大師範府聯姻,我的母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