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臉色蒼白,骨折了的右手腕懸在膝蓋上,身邊一地狼籍。今日他已經爆發了自己所有的精氣神,榨乾了體內的每一滴力量,在那個偉大存在的幫助下,才如此幸運或是瘋狂地完成了自己的目標。
麥德林倒下的那一瞬間,他身上所有的傷勢、疲憊全部炸了開來,直接讓他頹然坐在地上,虛弱得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身上的槍傷很嚴重,但真正讓他有些脫力的還是最後的一擊,一年前在臨海體育館地下停車場,壯烈地踹了軍用機甲一腳,他被反震的吐血倒地,今日的他比當時要強上不少,所以還能支撐,只是卻也無法再繼續後面的計劃。
聽著房間外越來越疏的槍聲,和逐漸靠近房門的散亂腳步聲,許樂低頭無語。
房門被人撞開,一個渾身是血的傢伙狼狽不堪地衝了進來,這人進來後第一件事卻不是向許樂開槍,而是將房門旁邊所有的傢俱全部都推倒在房門後,包括兩個極為沉重的保險櫃。
許樂抬起頭來,只看了一眼,眼瞳便亮了起來,從知道外面有人在支援自己時,他便在猜測那個人是誰,此時發現,果然是他。
滿臉血水的施清海回頭,看見倒在地上的麥德林的屍體,微微愣了愣,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腳像是灌了鉛一般,顯示出了他的真實狀況。
他苦笑了一聲,困難地走到了牆下,無力地貼著牆壁滑了下來,坐到了許樂的身邊。
許樂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卻吐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有些辛苦地偏過頭,看了這個傢伙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還指望你能把我救出去。”
基金會大樓四周警笛之聲大作,警察已經趕了過來,聯邦調查局以及更厲害的部門,終於都趕了過來,就算基金會大樓內部的安全人員全部被他們兩個人殺死,此時要逃出去,也是難比登天。
“我本來指望你能把我救出去。”
施清海低著頭笑罵一聲,大口地喘著氣,胸膛不停起伏。那把ACW早就因為子彈射光被他扔在了外面,在樓內替許樂阻擊了這麼長時間,他的身上也早已是傷痕累累,能夠撐著活到此時,不得不說,這位第一軍事學院和青龍山反政府軍聯合培養出來的生猛人物,無論是能力還是運氣,都好到了極點。
許樂的計劃中確實有最後遁走的一環,只是此時貼牆而坐的兩個人,在先前的燦爛裡,已經爆發出了所有的能量,沒有給自己留下一絲力量與後路,他們已經沒有實現最後計劃的能力。
當然,如果先前他們不是如此全情投入,壯烈廝殺,也不可能在如此森嚴的防禦面前,真的做成了這件事。
許樂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鐲,苦笑了一聲,卻又是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出了兩灘血水。
兩個人抬頭互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釋懷地笑了笑。
……
大樓內外,此時不知道有多少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正在佈防,不遠處,已經隱隱能夠聽到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
警察總部和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們,此時已經從憲章局方面,確認了麥德林議員的生死,所以他們並沒有選擇馬上強攻,而是守在了屋外,想選擇一個儘可能保險一些的方法。
“暗殺當然要用狙,你小子只知道大刀闊斧地殺進來,害得小爺我要陪著你送命,你說你該怎麼賠我?”施清海一面咳著,一面說道。
他那張俊俏英秀的臉龐上滿是血汙,左頰部位有一道淒厲的傷口,看上極為猙獰。
許樂看了他一眼,困難地笑了笑。此時他大概已經確認白玉蘭那邊出了問題,自己被那傢伙害死了,施公子卻被自己害死了。
“既然把你害死了,那我就賠你一個兒子吧。”許樂低頭抹著唇邊的鮮血,微笑著說道:“你大概還不知道,鄒鬱給你生了個兒子,叫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