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黑洞洞的槍管,當然害怕,因為他發現首都星的這些牛叉人物似乎真的不怎麼把人命當回事兒,對方說不定真的敢開槍。他的面色微微發白,唇角卻是泛起了一絲苦笑,這半年裡已經是第三次被人用槍管頂著腦袋了,難道說自己的命運註定逃不開這些悲慘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前面也說過,你們肯定是有身份的人。聯邦是法治社會,你們當街拔槍,影響有多惡劣,你們家裡的長輩會允許你們這麼做?”許樂緊緊握著拳頭,一動不敢動,對著那個穿青色正裝的男人說道。
這句話說中了鄒侑的心理,但是這位少校並不準備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因為在某些時候,尤其是在某些不怎麼熟悉的人物面前,他們這些人的面子最重要,面子往往就代表著實力或者勢力。
鉤子退回了鄒氏兄妹的身邊,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幕,揉著生疼的腋窩。而另一邊那位梨花大學的學生,臨海州議員家的公子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這些槍械嚇的閉上了嘴。在這一刻,似乎沒有人能夠救許樂,或者說,沒有人能夠改變施清海吃屎的命運。
鄒鬱便是那位穿著紅色短風衣的女子,她的頭髮如波浪一樣柔順地披散在肩後,性格卻毫不柔順。看著面色發白的許樂,她的心中閃過一絲變態的快意,這個年輕人執著不認輸的性格,她很欣賞,所以她更喜歡這樣一塊東林的石頭在槍口下露出恐懼的神情。
她鄙夷地看著許樂,緊了緊風衣,嘲諷說道:“什麼年代了,還想靠拳頭生活?我喜歡你,你跪下磕個頭,便算了,不過那個醉鬼可不能這麼便宜。”
這句話一出口,她身邊的鉤子臉色變了變,卻沒有說什麼。許樂緊緊抿著嘴,眯著眼睛看著槍口視野外面的這對兄妹,似乎想把對方的臉記得清清楚楚。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這樣一個普通人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就算將體內的顫抖爆發出來,又怎麼能躲得過子彈?聯邦嚴格控制槍械,誰能想到這對兄妹身邊的人居然身上都帶著槍,而且還敢當街把槍拿出來這樣囂張。
“我不會跪,因為我沒有錯,而且你們又不是我父母。”許樂眼睛眯了起來,盯著那個掌控一切的青色正裝男子,說道:“除非你們把我打趴下。要不你也可以試試一槍斃了我。”
這是在賭命,賭這些有身份的人物,不會願意因為自己這種小人物而惹上麻煩。鄒侑冷冷地看著猶自倔犟的許樂,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明明怕的要死,卻還要死撐,東林的石頭,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一記拳頭狠狠地打在了許樂的腹部,疼痛險些讓他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出來。既然要打趴下才肯跪,鄒氏兄妹身旁的人自然不會客氣,拳腳狠狠地向著許樂的身體砸去,反正在槍口的威逼下,這個帶著東林口音的傢伙也不敢反抗。只不過短短的時間,許樂的身上便受了不少傷,抗擊打能力再強,這樣站著不動被打,也不是輕鬆的事情,右胸處一陣隱痛,不知道是肋骨折了還是表面裂開了小縫。
穿著紅色風衣的鄒鬱欣賞地看著這一幕,打的越狠,她心裡那股一直散不開的怨氣便會發洩一些,嫵媚而冷漠的五官漸漸散出開心的光芒。
……
“我只不過說你香水塗多了,用得著這麼狠?”一隻不請而來的手,搭上了鄒家小姐的肩膀,極為親暱地拍打著她的臉龐,只是拍的似乎有些用力,將她的臉頰拍出了一道紅痕。
鄒鬱驚聲尖叫了一聲,卻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四周的人群,尤其是她和兄長帶著的軍人反應神速,第一時間內,四枝本來指著許樂的槍管調轉了方向,對準了她。鄒鬱驚叫之後,馬上住嘴,轉過臉去,然後看到了一張漂亮的不像男人的臉。
……
當這些聯邦裡的特權人士威逼毆打許樂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那癱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