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呀。”顏雲姝抬起臉來,看向許景槐,“太久沒有吃過了!”
“我竟不知你們相府如此窮酸了,連牛肉都吃不起。”
“許景槐,是我自己選擇了不吃。”顏雲姝手中的筷子一頓。
許景槐不再回話,場面一度沉默,他懂,因為許景燁剛好極度討厭牛肉。
很快的,顏雲姝解決完了一碗牛肉麵,白裡透紅的臉上盡是滿足,她拿起桌上的溼巾,擦乾淨嘴角,認真的朝著許景槐說道。
“許景槐,謝謝你!”
“呵,顏雲姝,你千萬不要這麼鄭重,本王受不起。”
“許景槐,謝謝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許景槐狠狠的沉默了。
顏雲姝,你是忘了嗎?你從前是如何傷的我?
可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拒絕不了你!
“許景槐,你其實沒變。”
“變了。”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
“我沒有。”
“許景槐,不管你接不接受,總之謝謝你。”
窗外,雪已停,偌大一個城池,白茫茫一片,一個白色的身影用著輕功,翻簷走壁,最終他落在彩雲坊的房簷之上,吹出幾聲帶有節奏的口哨。
許景槐耳尖一動,朝著顏雲姝說道。
“顏雲姝,本王日理萬機,不能再陪著你耗時間,現在你可還有其他事,若無事,我便勉為其難送你回府。”
聽聞要回相府,顏雲姝面色一沉,思慮片刻後,說道,“可否拜託王爺一件事。”
“說。”
“同我外祖父說一聲,小雪之日,我會去看他老人家,讓他不要為我擔心,好生休養。”
“為何不親自去說?”
“你都看到了,我身上有傷。”
“顏雲姝,你府上難道就沒有得力的丫鬟可以送信的?本王日理萬機,你卻將本王當小廝使喚。”
許景槐語氣冰冷。
“不用勞煩日理萬機的槐王殿下,我現在便寫一封書信,殿下可以派人送去,不必親自前去。”
“這麼多年沒見,我倒是不知你竟然變得如此無用,當初的巧言巧語,伶牙俐齒,滿腹經綸呢,都被你吃進肚子裡面了是嗎?也不知是誰說過長大要當天澤第一大女狀師,幫請不起狀師的窮苦百姓伸冤斷案的,如今卻連自己的困境都解決不了……”
“許景槐!兒時戲言你竟然記得如此清楚。”顏雲姝打斷了他,“你幫不幫?”
許景槐面若冰霜,沉默片刻。
“趕緊寫。”
又吩咐人取來紙墨,她鋪開宣紙,一筆一畫的寫了起來,不過短短几句話,卻越寫越沉重,越寫越難過,上一世種種全數一一浮現,她眼淚一顆一顆滴落。
情緒濃厚之餘,顏雲姝的眼角卻時不時瞥著許景槐。
許景槐,你做好準備了嗎?我要拉你入泥淖了!
一無所知的許景槐,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隔間靜謐,有她伏案書寫的身影,他看著她瘦小又倔強的背影,心情同樣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