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躲了躲,“幹嘛?你他媽別想裝直男。”
季焰遠被賀藍拒絕了,有點兒尷尬,可是他又不明白,為什麼賀藍就這麼堅信他是gay。他盯著賀藍,“我他媽裝直男有什麼好處還是怎麼著啊?!”
“顯得你比較合群唄。”賀藍想也沒想。
“得嘞。”季焰遠又靠回椅背坐好。他望著漆黑一片的公園和閃著星光的夜空,陷入沉思。像賀藍這種軸腦子,也許只有作為gay才可以這樣名正言順的待在她旁邊吧?可是我他媽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坦白啊?
和旁邊的季焰遠不同,賀藍卻什麼都懶得想。倆人又沉默了一會兒,賀藍扔掉手裡的啤酒,胳膊肘支在椅背上,手杵著腦袋,“困了,睡會兒。”
5標題黨到此為止
季焰遠聽著賀藍的呼吸聲越來越平穩,就知道她已經睡熟了。他輕輕把賀藍支在鞦韆椅背上的右胳膊放下,讓她枕在自己肩膀上。
胃依然很疼,他依然想吐,可是打從心眼兒裡他卻有種甜蜜的感覺,儘管只有他一個人沉浸在這種甜蜜裡。
他又轉頭瞧了瞧賀藍閉著眼睛的臉,還是忍不住低頭輕輕地吻了她一下額頭。
“晚安。”季焰遠小聲說著,然後靠著賀藍的腦袋也閉上眼睛。
賀藍在凌晨醒來,第一感覺是頭有點兒沉。之後感覺自己枕在了季焰遠肩膀上。
我啥時候換的姿勢?我怎麼都忘了……?在他肩膀上睡的真踏實啊……賀藍沒動,還是依舊靠在季焰遠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是什麼香水?為什麼讓人覺得這麼舒服?她瞄了一眼季焰遠的兩條腿,這麼久了,就沒見它們動過。是癱瘓嗎?真的沒感覺?賀藍偷偷用手指杵了杵季焰遠的大腿。
怎麼肉這麼軟……賀藍又使勁兒按了按,季焰遠依舊沒有感覺,還是沉沉的睡著。
賀藍忽然覺得心裡好像有點兒難受,原來這就是他說的沒感覺啊……不過賀藍自己也解釋不出她的那種難受是什麼感覺,同情?好像不是。可憐?好像也不是。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被凌晨公園的鳥叫聲吵醒的。
賀藍揉著眼睛從季焰遠肩膀抬起頭,“幾點了……?”
季焰遠想看看手錶,卻發現左胳膊都麻了。他勉強抬起左手,瞧了一眼時間又無力的撂下了胳膊。“快五點了。”
“哦。”賀藍從鞦韆椅上站起來,“我去趟廁所。”
季焰遠看著賀藍往廁所走了,他甩了甩胳膊。“嘶……真疼。”
他覺得胳膊就像是正在被幾億根針扎著。季焰遠想了想,睡了這麼久,儲尿袋又會滿了吧?他從鞦韆右邊把輪椅拉到自己身邊,放下手閘,右手按在輪椅的坐墊上,左手剛一使勁兒,鞦韆就往後擺動,季焰遠毫無準備的整個兒人直接從上面栽了下來。
“啊!”季焰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右臂猛的搓上了水泥地,又是劇烈的疼。
可是他沒時間感慨有多疼,季焰遠又立刻撐著自己坐了起來。他不想賀藍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兒。
賀藍剛衝了把臉,一邊甩著腦袋一邊往回走。她看見鞦韆下面的季焰遠正正對著輪椅,一隻手按著坐墊,一隻手抱著椅背往上爬。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覺著心裡突然就堵得慌。賀藍衝到季焰遠身邊,二話不說就摟住他的腰。
季焰遠看賀藍過來,覺得尷尬不已。賀藍扶著他坐正,他自己又撐著坐墊調整了一下姿勢。
“是不是摔著了?!”賀藍愧疚不已。
季焰遠這才終於穩當的坐在輪椅上,他抬頭看了看賀藍,覺得自己剛才的樣子一定很丟臉。季焰遠把疼痛不已的右胳膊往旁邊躲了躲,咧著嘴又跟賀藍打哈哈,“得了吧,你不知道我們都是這麼上輪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