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賀藍皺了皺眉頭,她注意到季焰遠褲子上的灰,就上手拍著褲子給他撣,“甭蒙我,這土是自個兒飄你腿上的啊?摔著哪兒沒有?”
季焰遠低頭看著,可不,剛才光顧著著急上輪椅,這些灰不就是證明他剛摔到過的最好證據麼?“哪兒至於摔著哪兒啊……嗨,不就是摔了一跤麼。喲喂,你說你也不至於這就哭啊?”
“滾蛋!老子這是剛洗完臉。”
“得得,麻煩您推我一把,我去趟廁所。”
“走著。”
季焰遠進了廁所,把褲腿拉到小腿,果不其然,儲尿袋又滿了。他搬著小腿架到馬桶上,開啟了儲尿袋。
儲尿袋一直排不空,不停有尿液繼續從膀胱排出來,直到最後季焰遠覺得有點兒眩暈。
“完了!多了。”他知道這是一次性導尿太多的症狀。季焰遠趕緊擰緊儲尿袋,把腿放回踏板拉下了褲腿。
又是一陣劇烈的噁心感,季焰遠終於忍不住趴在馬桶上吐了出來。除了酒就是酒。
吐完他覺得胃裡倒是痛快不少,季焰遠衝完馬桶,在洗手池仔細洗了遍手,又是不停的漱口。
嘴裡的酒氣讓他自己都嫌自己噁心。他接了捧水好好洗了把臉,這才覺得清爽許多。
又呸了口水,他翻起袖子看了看右胳膊,破了一大串的皮,已經開始滲血了。季焰遠又好好的衝了衝右手的破皮,直到那些泥和血漬都被衝乾淨,他甩甩手,搖著輪椅出了廁所。
賀藍覺得等了得有好一陣了,她總擔心季焰遠是不是在廁所又摔倒了,可是不敢進去。她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重現剛才季焰遠掙扎著爬上輪椅的樣子,賀藍這心口堵得難受。
看著季焰遠滿臉是水的出來,賀藍這才放心。“喲,您這是也哭啦?”
賀藍把剩下的啤酒都擺在鞦韆椅上,留了個條給公園管理員:孝敬您老的。
出了公園,賀藍揹著空書包蹲在季焰遠旁邊和他一起等著韓立民開車過來。“睡公園好玩兒吧?”
季焰遠其實腰痠背疼,渾身難受,可還是樂著跟賀藍說,“恩……空氣真好。”
“頭一次?”
“也不是……小時候走丟過,也是在外面公園睡了一宿,但是那時候比這回冷,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你小時候能走路啊?”
季焰遠撲哧一樂,“你當我先天的吶?”
“啊……我是這麼以為來著……那是為什麼?”
“出了點兒意外。”季焰遠笑了笑,“車來了,先送你回家。”
賀藍在車上總覺得季焰遠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怎麼了?”季焰遠低頭看了看手機,沒人給他打電話。
“是不是發燒了?”賀藍伸手要去摸季焰遠的腦門。
韓立民聽賀藍這麼說,也從後視鏡瞧了瞧季焰遠。確實,焰遠臉色不怎麼樣。
“哎哎哎,幹嘛啊你?耍流氓啊?”季焰遠往旁邊躲了一下。
賀藍心裡罵著,這個死gay。她撇著嘴說,“不讓摸拉倒,誰稀得管你。”
直到最後賀藍下車,季焰遠才終於說了真話,“老韓,去醫院。”
“唉……你這是何苦呢,真發燒了吧?”韓立民掉轉車頭,開出了賀藍家的小區。
“恩,剛吐完,渾身沒勁兒。”
“還去你嚴叔那醫院?”
季焰遠輕輕笑了笑,“恩,去他那兒不是有特權麼。”
“你啊……昨兒一宿就這麼在那公園待著來著?”
“是啊……”
“不發燒才怪呢!你看上那姑娘了吧?”
“恩,你看有戲麼?”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