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沒瞞她。“很抱歉它不是什麼頂級的骨董名琴。”
“你在開什麼玩笑?二十萬美金,摺合臺幣有六百多萬呀!當年我爸給我買的琴再好,頂多也只值一百多萬而已,這麼貴重的琴我不能收。”她急著想退回那把琴。
“你退還給我,只是平白辜負這把好琴!因為我會將它束之高閣,永遠封存。對你來說,它或許是一把無價之寶,但是對我來說,它只是一個沒用的物品,放在家裡我還嫌佔地方。再不然,拆了拿去回收還有點用處。”
“你怎麼這樣說?”
梁心倫聽到他的話簡直心疼死了,緊緊抱著那把小提琴不忍放手,惟恐自己一放手,琴就真的被他拿去當廢木材回收。
“好琴就是要有讓人使用才有價值,你有才華,搭配這把琴相得益彰,這才是它最好的歸處。如果你真的不要,那我寧可燒了它,也不要其它人碰它。”
明知道他是在嚇她,但梁心倫還是被嚇到了。
他是說到做到的人,萬一他真的燒了這把琴怎麼辦?
“收下它吧!”闕御堂沉聲低勸道。“就當我補償對你的虧欠,你不需要覺得自己欠我什麼,真正有虧欠的人是我,不是你。”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個無情有可恨的人,負了她很多,但他還是沒打算改變自己。
他有自己必須走的道路,不可能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的目標,很遺憾他必須在人生的道路上放棄她,但那也是因為他們人生方向的不同。
或許無情,但也無可奈何。
聽他這麼說,梁心倫苦澀地一笑,幸好她已經想開了。
愛情還有,傷心也還有,但是她已經能夠平靜面對。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緬顏收下了。謝謝你!”梁心倫知道再推辭下去也是沒完沒了,便不再拒絕他。
“謝謝你願意接受它,以後,你好好照顧自己。”闕御堂輕聲吩咐。
“嗯。你也是,別讓自己太累。”
梁心倫有些感傷,她知道,他不會再來了。
“我會的。”闕御堂點點頭,默默望著她許久,才道:“那我先走了。”
“嗯,晚安。”
“再見。”
道別後,闕御堂立即坐上駕駛座,頭也不回地駕車離去。
利落果斷,冷心冷情,這就是他的處事方式,連離別時也是如此啊!
呆呆望著街頭許久,梁心倫收起感傷,轉身步入餐廳。
之後,闕御堂果然沒再出現過。隔了一陣子,梁心倫從報章雜誌上得知,他又有了新女友,物件是華洋海運的千金孫玉露。
梁心倫人的孫玉露,她也是學音樂的人,只不過孫玉露專攻鋼琴,而她是小提琴。
孫家的家世自然是不用說,孫正銘主掌華洋海運的大權,而孫玉露本人則是位愛好音樂、知書達理、溫婉大方的女性。
從照片中看來,兩人也確實郎才女貌,梁心倫還是忍不住心痛,但也真心地祝福他們。
而這時候,她的人生也出現了巨大的變動——那就是她要加入交響樂團了。
大約是從一個月前開始吧,餐廳出現了一位陌生的客人,每天都來聽她演奏小提琴,久了自然變成固定的熟客,但是他們從未交談過。
然後某天,他突然找上她,一開口就語出驚人地邀請她加入他們的交響樂團。
原來他正是“愛悅基金會交響樂團”的指揮兼團長。
他說他一直在尋找一位好的提琴手,但一直未能如願,後來聽聞綠緹餐廳有位很棒的提琴手,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一聽之下果真不同凡響。
連續到場聆聽了一個月之後,他主動找上她。
“你願意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