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初感動之餘,重風裹挾著寒風進了禪房,他肩膀和髮間還帶著雪,想必是外面又下起了雪。
重風先行行禮問安,“卑職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起來吧,可查到什麼?”謝辭安冷冰冰地詢問。
“卑職在張娘子和陳聰的家裡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房間被打掃得非常整潔,很多東西都是才擦的,想必是昨天晚上連夜打掃的,另外卑職在桌角,發現了一點血跡,還在桌子的一角發現了木頭倒刺剮蹭下來的衣服布條,與吳姑娘身上所穿的衣服一致。”
“另外卑職還在院子內的杏樹下,發現了土被翻動了痕跡,卑職挖了一下,從裡面找到一塊帶血的磚頭,看那血跡應該是最近的,不過時間不能確定。”
重風說完將一塊板磚,和一個包著布條的手帕交給程頌,送到帝后面前。
顧見初看過一眼後,命人將東西送到竹西和林太醫的面前。
竹西仔細拿起布條檢查一下,“娘娘,可以確定,這布條與吳姑娘身上所穿的衣料一模一樣。”
“林太醫那邊有什麼發現沒?”顧見初的眸子已經完全冷了下來,順手整理一下亂糟糟的衣袖。
“回皇上,皇后娘娘,這板磚血跡的地方倒是與吳姑娘額頭上的傷口對得上,看著板磚上的砂礫質地,與吳姑娘傷口處處理出來的砂礫質地一模一樣,應該是出自同一地方。”林太醫說完將板磚重新放回到托盤上,送回到帝后面前。
顧見初冷冰冰地掃了跪在地上的兩人一眼,“還不說實話。”
“皇后娘娘,草民說的句句屬實,至於這板磚上的血跡和吳媛沒有半點關係,是我前兩天,用板磚不小心砸死了鄰居家的一隻雞,害怕被鄰居發現了,所以才將板磚賣到了院子下的樹下,畢竟這一隻雞也不少錢,草民沒什麼錢,賠不起他們,只能將作案證據銷燬。”
“本宮看呀,你們嘴裡沒有一句實話,雲和將人帶出去上刑,總歸會說實話。”
雲和剛要將哀嚎的兩人拖出禪房,顧見初忽然抬手阻攔了雲和的動作,“讓皇城司的人下手的時候注意點,這裡畢竟是佛寺,不要弄出血腥來。”
“奴才明白。”雲和說完,揪著陳聰的衣領直接扔到外面的院子中。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烏雲蔽月,光線暗了很多,雲和讓人提了燈籠過來照明,一聲聲振聾發聵的尖叫聲在整個萬國寺環繞,寺廟的許多小沙彌見狀都選擇繞道走,根本不敢靠近半分。
皇城司有的是刑罰,就算是不見血,也有的是辦法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禪房內圍觀的諸位大臣聽到這尖叫聲,忍不住渾身一顫,周身的汗毛都跟著立了起來,在反看帝后,非但不害怕,反而是面色如常。
謝辭安十幾歲便上了戰場,從小就見慣死人,見此情景神色如常還能說得過去,讓眾人害怕的是,皇后竟然在謝辭安身邊成長的這麼快,小姑娘聽到這刺耳的尖叫聲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神色如常地在吃點心。
顧見初這一舉動,讓謝辭安比較意外,畢竟之前看到那些人受罰,她可是第一個閉上眼睛不敢看的,現在竟然還能吃起了點心。
之前不覺得餓,現在卻感覺到餓了,她塞了一口栗子糕,在抬頭卻發現,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顧見初只注意到謝辭安灼灼目光。
顧見初不明所以的拿起一塊栗子糕送到謝辭安面前,“皇上要吃嗎?這栗子糕做的味道還不錯。”
謝辭安瞬間明白了,顧見初之所以不害怕是因為這兩個人作惡多端,她想幫吳媛出了這口惡氣,所以才不會慌張。
看著皇后那天真爛漫的笑容,謝辭安嘴角泛起一抹笑,眼底都是溫柔的神色,順手將栗子糕接過,“朕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