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臉上幾乎同時閃過一抹慌張。
阮氏在這裡不過一會已經見識到這些人的手段了,生怕他們會對孩子不利。
阮氏剛要起身制止,就被張衡一個眼神制止了,阮氏的身體生生又跪了下去,眸子卻時刻關注著小寶的方向。
阮氏的這些動作並沒有逃過顧見初的眼睛。
在看到小孩時,顧見初倒是非常配合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卑職在行宮內碰到這個橫衝直撞的小孩,卑職問過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小孩,卑職懷疑著小孩可能是附近農戶家的孩子,無意間闖進了行宮,卑職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便帶了過來,交由皇上做主。”溫燭恭敬地等著皇上下旨。
謝辭安握著顧見初的手,另一隻手臂自然搭在顧見初的後腰,不疾不徐道,“你確定這小孩只是農戶家的孩子,你難道忘了禮王當時帶回京城的侏儒。”
說起侏儒,在座的諸位大臣都想起來了,當時禮王回京,讓一個侏儒假扮自己的兒子,欺騙過了皇上和皇后,上了皇上皇后的馬車,若非是皇后幫皇上擋刀,那侏儒傷的可就是皇上了。
經過謝辭安這般提醒,大家看向小孩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
不過侏儒身體本身就很矮,加上身體發育的緣故,肉眼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侏儒還是小孩。
但秉承著寧可錯殺,絕對不放過的原則,就有大臣起身建議道,“皇上,不如將這個小孩交由皇城司審訊,若是侏儒便問出是誰想要圖謀不軌,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便放了好了,畢竟那不能拿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危開玩笑。”
“臣妾倒是覺得右相這個提議很好。”顧見初意味深長地看了謝辭安一眼。
這兩個人絕對不會主動承認面前的小屁孩就是他們的孩子,只能順水推舟地逼兩人一把,只要他們主動暴露,那就不需要找別的證據。
謝辭安手指輕點桌面,當即明白皇后的用意,“如此就按照右相說的去辦吧,溫燭將這小孩帶去皇城司,嚴加審訊,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便找找人家的爹孃送回去,若是沒有爹孃的孩子,一併送去左相那邊,讓左相一併照顧了吧。”
“卑職明白。”溫燭應了一聲,隨手提起小孩的後衣領就往外面走。
原本小孩還有些大膽,可是被溫燭提著雙腳離地的那一剎那,小屁孩瞬間就怕了,雙腿不停地瞪著掙扎,雙手化作拳,朝著溫燭就打了過去,只是這小屁孩小胳膊小腿,根本打不到溫燭。
“壞人,放開我,放開我,爹爹救命呀。”
聽到孩子的聲音,阮氏已經忍不住要掙扎站起身,就連張衡的心態也在一點點崩塌,畢竟他現在已經知道皇城司的手段,小寶的小身板子根本承受不住皇城司那些畜生的刑罰。
不待張衡掙扎起身,只見在小孩的掙扎下,溫燭抓著小孩後衣領的手一鬆,小孩整個跌坐在草坪上,不等溫燭反應過來,小孩顧不上身上摔的灰撲撲的疼痛,一個翻身爬起身朝著張衡的方向撲過去,“爹爹救命,他要殺了我,爹爹你超級厲害,快點把這個壞人弄死。”
張衡看到懷中撲過來的小寶,以及各種看過來的眼神,張衡瞬間反應過來,帝后哪裡是在對付小寶,分明是在試探他們呀。
帝后竟然什麼都知道了,連他和小寶的關係竟然都查到。
帝后果然狠毒,一點點地揭穿他們,如同狩獵場的那些獵物,明知道他們跑不掉,就是要看他們在垂死掙扎。
“不怕了,不怕了。”張衡安撫著拍了拍小寶的後背。
左棠原本沉入懸崖下的心,在聽到小寶的爹爹喊出口的時候瞬間涼了半截,原本以為已經墜入懸崖,沒想到只是懸在半空中,還有更深的潭底在等著自己,今天果然是她人生最灰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