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一眼之後,又各自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
一方面是同樣感受到了魔氣當中的熟悉,另一方面則是對孟初寧的絕對自信。
濃鬱的魔氣幾乎擠掉了河畔所有的鬼氣之後,風速才逐漸緩慢了下來。
濃黑的魔氣當中,緩緩的出現了一道人影。
「敵襲!!!」有善魂高喊了一聲,立馬便被旁邊的同伴捂住的嘴巴,並小聲的在他的耳邊罵了一句:「你懂個屁,這位可是魔界能和大帝坐在一起的老傢伙!」
聲音極輕。
但從濃鬱魔氣當中走出來的這道人影,卻依舊掃了他一眼,威壓沉沉。
隨著他出現在忘川河畔,原本擠壓著這片空間的魔氣才有所收斂。
被稱作「老傢伙」的人一身尋常的黑色長袍,隱在烏色的魔氣當中,墨色長髮也並不像冥界眾魂一般規整的梳起,而是就那般散落兩旁。
如墨的雙眸在望向護在眾魂周圍的金色柔光之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喜。
「蜚夷?」孟初寧站在橋上,輕聲開口。
同樣變得有幾分蒼老的聲音雖不高,但也能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是誰?」孟初寧的身後,幾隻鬼魂頭湊在一起,極小聲極小聲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更輕更小更微不可查的聲音。
「蜚夷,魔尊,魔界的——」更更輕、更更小、更更微不可查的聲音。
周圍旁眾無聲點頭,然後一起轉頭看向來人。
隨著他從沉沉魔氣當中走出來,周圍的魔氣開始緩緩的散去。
「婆婆。」來人黑衣墨發,眉間卻豎著一道極為顯眼的紅色印記,瑞鳳眼微闔,衝著孟初寧輕輕的頓了頓首,聲音低沉。
孟初寧同樣微微點了點頭,算作還禮。
如果說她是與冥界同壽的存在的話,那蜚夷便是與魔界同壽的存在。
算是如今六界當中為數不多的年紀和她不相上下的「老東西」。
「魔尊何事?」孟初寧和蜚夷交集不多,也只處於知曉他的存在這一層面,據說,這是一位幾萬年前一人打上神界的狠人。
孟初寧想不出他的來意。
蜚夷緩步朝著孟初寧的位置走近。
每一步踏出,便會有一片的彼岸花受到他周身魔氣的影響,直接消散。
孟初寧掃了一眼他走過的地方,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他周身的散佈出來的魔氣倒是未能影響到著在一眾鬼魂外的金色柔光,只不過踏進這道柔光的範圍之後,蜚夷有些不適,腳步微頓之後才繼續緩步向前。
橋上的孟初寧看著他在奈何橋旁的界碑石處停下。
抬頭看向了自己,墨色的眼眸當中看不出情緒。
倒是額間的紅色印記,孽力不淺,與他周身的魔氣一起絲絲縷縷、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我有一道劫,應在了婆婆身上。」聲音低沉沙啞,談不上難聽,但也算不得好聽。
孟初寧觀察著他額間印記的眸光一頓,目光上下,打量起了他。
她司輪迴之事,所以心下便預設了蜚夷說的這道劫是生死大劫。
蜚夷也就那般靜靜的站著,任由孟初寧上下打量。
蜚夷容貌生的不差,但身周和魔氣纏繞在一起的卻儘是孽力。
六界穩定無戰事已經至少萬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他淨化了萬年,如今孽力魔氣依舊這般重。
想來之前身周的孽力定然更重。
不過……
孟初寧皺起眉頭,慈祥和藹的臉上帶上了一絲不解。
按理來說。
蜚夷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