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覺得羞慚。他只能說道:“如果你想。。。。。。找人說話,或者。。。。。。不想一個人。。。。。。我可以、我可以--”
“你給我滾回去。”
傅恆則陰沉打斷他,神情凝寒。宛如腦殼裡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地燃燒跳動,他按住額角的地方,酷狠道:“你真是煩人。”他一字一句,殘忍而刻峭,“簡直像一隻討人厭的蒼蠅,就算趕走了也沒用。為什麼你離開了又回來?如果只是因為個人前途,我沒有意見!但是,你卻愈來愈讓我難以忍受。你想要觀察什麼是嗎?你就對不同性向的人這麼好奇有興趣?就這麼喜歡來惹我?”
葉久淮的臉色倏地刷白。
會被這麼認為,都是因為自己曾經有過的所作所為太過卑劣,他無法解釋,但是。。。。。。自己真的不是因為輕視他才那麼做的。
“我。。。。。。我沒有。。。。。。”他語音虛弱,全身僵硬。就像突然喪失語言能力般艱困,怎麼也不能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完整地表達。
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懂。
“我叫你滾!”傅恆則冷怒開啟自己家門,進入後就當著他的面重重摔上。
嗡嗡的迴音縈繞,葉久淮獨自站在原地,害怕碰碎什麼似地淺淺呼吸著。
雖然明知會有這樣的結果,但自己還是來了,就算是自找活該也罷,總是想試試有沒有可能,反正最壞就是這樣了。。。。。。
所以,他不會覺得難過。
不會。
蔣統其結婚的那天,是在一家口碑良好的海產餐廳宴客。
相當有人緣的蔣統其,和學生時代的友人敬酒時就如同學會般熱鬧歡笑,在巡桌到公司同仁那裡時,也是起鬨成一團。
因為部門相同,所以葉久淮和傅恆則同桌,兩人間隔四個位置,席間完全沒有交集。
與熱烈場面格格不入的葉久淮,既難以加入眾人的吵鬧,也沒有熟悉的朋友在場,只有在蔣統其來到桌邊打招呼的時候露出微笑,剩餘時間只是低頭坐在位置上,愣望著滿室愉悅的喜氣。
他不記得吃過什麼,也沒看到新娘的長相,卻只在乎傅恆則喝多少杯酒。
就在傅恆則起身進洗手間的時候,葉久淮無意識地也跟了過去。
對方從鏡面裡一看到自己就皺起眉頭,他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但還是緩慢地走近洗手檯。
“。。。經理,你喝太多了。”
掬水洗臉的傅恆則充耳未聞,根本當他不存在。
葉久淮舔了下乾裂的嘴唇。
“最近時常加班工作,明天還要上班。你又喝得太多的話,會很傷身。。。。。。”
“關你什麼事?”他荒廖地反問。
“我只是。。。。。。”擔心。他身側的雙手握了又松。
傅恆則拿出手帕擦拭水漬,隨即走到他身邊。
“如果你想看我笑話,那可以免了。”
無情刻薄的口氣讓葉久淮掌心冷涼。就算現在跟傅恆則說不是那樣,他也絕對不會相信的。
那自己又在幹什麼呢?
明明清楚這是教人厭煩的糾纏。。。。。。卻就是沒辦法停止。
“別擋著路。”傅恆則斜目冷睇,一把將他推開,隨即開門出去。
葉久淮輕輕吸一口氣。亦重新回到會場。
在最後一道菜上來後,一群人吵著說要鬧新房,公司幾位同事分配誰坐誰的車,葉久淮見傅恆則沒有打算前去,因為自己滴酒未沾,遂自告奮勇道:“我可以載不去的人回家。”
傅恆則卻不接受好意,雖然主任勸了兩句,他卻堅持自己可以行走到家。或許,他沒有說出是因為討厭自己所以不願搭乘已是最大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