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公司?”
頭頂上的人說話了,熟悉的冷酷口吻就在耳邊。葉久淮這才駭然嚇醒。
“啊——”
極為錯愕地退開,因為太過慌張而踉艙,眼見可能跌倒,肩膀就被突兀抓住。他喘息拾起臉,望見傅恆則難看的神情。
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他不愉快,是因為沒請假的關係?雖然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傅恆則的掌心卻彷彿吸附似地掌握自己衣服底下的鎖骨。
“請……放開,手。”宛若被燙傷而劇烈瑟縮了。
從一開始,傅恆則的碰觸就讓他戰粟。
傅恆則像是察覺什麼不對,很快地收回力氣,卻轉而伸手拉開他的衣領,睡衣的鈕釦鬆脫,令他露出半片瘠薄的胸膛。
“你……”葉久淮萬分詫異,無法理解這個行為,但是把衣服扯回來卻好像太過大驚小怪了。“——你要幹什麼?”他只能困窘難當地問。
那種瘦弱和蒼白實在太不正常了。傅恆則的臉上浮出一絲不解的奇異,旋即就放了手。
葉久淮趕緊把扣重新扣好。旁邊的人已經越過自己走入室內。
“你該不會睡了一整天?”
聽到傅恆則這麼問,葉久淮只能垂頭瞅住自己身上的睡衣。
“因為服了藥,所以就……”
“你有吃東西嗎?”
“啊,我……”
“你會在公司裡昏倒,只是因為工作太忙碌的關係?”
不曉得他為何要這樣質問自己,但是傳遞而來的聲音卻在自己腦袋裡嗡嗡迴盪。葉久淮只感覺頭昏眼花,免費抓到椅子坐下,他已是滿身冷汗。
“蔣統其打電話到這裡,卻怎麼也接不通,因為他擔心你出事,所以叫我來看看。”
傅恆則冷硬道:“你這麼大一個人了,連顧好自己都不會?”
葉久淮瞪著地板,宛如一口氣在心頭堵塞住,難以形容的沉悶。
“你……”深深調息,他閉了閉眼睛。“你回去……經理,請你回去。”希望能夠更具威力地表達,實際在聽者耳裡卻相當微弱。
“…你說什麼?”傅恆則轉首望住他。
“經理,這種……你不是真的關心,這種的,我不要。”如果是平常,自己也許不會這樣說出來,但是頭好痛,真的已經不能思考了。“反正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只是代替用的而已!”
悲痛地指控,卻讓自己如裸體解剖般恥辱苦澀。喊完之後略微著急地起身,只想立即去到一個遠遠的地方,最好消失不見。
但是血糖過低,身體完全不聽話,不穩地往前走了一兩步,傅恆則燒灼的氣息在背後貼近。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一而再地被強烈逼問。思緒已經亂成一團,葉久淮衝口而出道:“你只是為了能夠對他交代,所以才會來找我……這樣……根本沒有意義!”現實就是自己在家裡苦等這麼久,卻不敵別人的一通電話。
一陣深沉的寂靜籠罩周圍。
良久,傅恆則沉冷道:“你的話聽起來簡直像是在嫉妒。”
葉久淮愕然驚悚,內心震撼地無法言語!
有什麼長久以來遭受壓抑的東西似要被赤裸揭穿,只是一句話的觸動,卻讓他瞬間滿身冷汗。
“我……我為什麼要嫉妒……沒有理由……我……有什麼理由要那麼做?”
已經無暇去在意傅恆則;不旬企圖撫平自己心裡掀起的波濤就那麼艱困。
總是被批評對任何事都不夠堅定的自己,竟會這樣積極地想要靠近某個人。就算卑鄙下流,就算受傷誤會,無論什麼代價後果,僅是想盡辦法得到那能夠縮短一毫釐的機會,即使怎麼努力都會被推開,卻還是不放棄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