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寬聽了就哈哈大笑,上去就把啞啞反腰抱了,就像電影紅高粱裡姜文抱著鞏俐那樣,前往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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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啟動拖拉機,張寬單手虛空一揚鞭,駕!拖拉機就突突突地啟動了,啞啞也不知是被突然的慣性嚇住了,還是被張寬的野性迷住了,趁著車子前後顛簸的空檔,輕輕環住張寬的腰。
玉米田裡,迴盪著張寬的信天游。
到達黃花溝時已經下午兩點,啞啞領著張寬去了她家,是個白灰塗牆的土屋,屋裡進門就能看見鍋灶,灶屋和臥室中間隔著一堵牆,臥室裡面一張小床,一張小方桌,其他一無所有,倒也乾淨。
啞啞的母親據說只有四十多歲,但看上去將近六十,滿頭白髮,見張寬來了,就掙扎著下床倒水,啞啞急忙扶住她,淚水漣漣。
張寬見不得這難受勁兒,出去在外面站著,開始思索財神說的話,黃花溝裡四大怪,光亮腦殼像鱉蓋,腰裡繫著紅褲袋,嘴上叼著大煙袋,說話比槍還要快。
按照財神這說法,自己要找的人必定是個大光頭,愛系紅褲帶,愛抽旱菸,說話語速很快。可看遍這黃花溝百十號人家,該怎麼找呢?
張寬又回到啞啞家裡,對啞啞媽說了這四句話,啞啞媽聽了就低聲笑,“你四說文校長吧,其實人念不是你說的務號,都是一幫閒漢,胡編排人哩。”
文校長?啞啞媽說話的口音和黃土塬本地人還不一樣,萬幸張寬能聽懂,只是奇怪,這文校長是什麼人,竟然連財神都知道他?
於是坐下問啞啞媽,“那文校長是個什麼人,別人為啥這麼編排他?”同時心裡對財神爺更加佩服,人家連五十里外的山溝溝人都知道,你說神不神?
啞啞媽道“文校長四個有本事滴人,碎娃搗蛋,弄火燒了頭髮,就成了光禿子,黑一塊白一塊的不好看,平時都戴個帽子。前幾年切廣東打工,掙了不少錢,年似他爸過世,他媽病重,回來溝裡,自己花錢給溝裡建了個小學,周邊其他塬上的娃們都在這唸書,他自己又當老師又當校長,所以我們都喊他文校長。”
原來如此,看來這文校長是個好人,自己花錢建學校,難怪財神會知道他,就問,“學校在哪,我去尋文校長。”
啞啞媽就問,“你尋他有撒事?”
張寬笑道“我請他去外面當廠長。”
啞啞媽就瞪大了眼睛,手一指外面,“給東走,崗子上有個二層小樓,那就是黃花溝小學,文校長就在學校。”
張寬出去了,啞啞媽還喃喃自語道有本事的人終究是有本事,窩在山溝溝裡也有人請。
依著啞啞媽的指點,張寬到了黃花溝小學,的確是個二層小樓,並不比塬下的莊戶人家蓋的小樓大,就算是張寬的前丈人張桂芳的兩層小樓,都比這學校氣派,這顯然是一幢民樓改成的學校。院子裡還立著一根旗杆,五星紅旗迎風飄舞。
張寬往裡去,透過玻璃窗,看見有個帶著帽子的中年人正在教室裡講課,木板製成的簡易黑板上寫著數學公式,屋裡坐了十二三個學生,年齡六七歲到**歲不等,正在認真聽課。
這情形很讓張寬感動,這才是真正的中國好老師,應該讓記者們來採訪曝光一下,都二十一世紀了,西北地區還有這種學校存在,真不知道那些媒體還有什麼面目去鼓吹gdp高漲。
中年人在裡面講,張寬在外面聽,頭先還有些跟不上,主要是他說話的語速太快,多聽了兩分鐘,才發現那老師居然講了一口南方腔調的普通話,和渭陽口音結合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等他講完課,張寬才笑眯眯地進去,恭敬地稱,“文校長好。”
文校長打量了一番張寬,微笑著點頭,“你是塬下的?”
張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