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脖子邊蹭,像只小狗,讓我癢癢地想笑。我抬起胳膊,自己聞一聞,哪有什麼清香?我又沒有現代的洗髮水沐浴露|乳液,也不化妝塗香水,洗澡用的是他們常用的胰子,別說清香,啥味道都沒有。
〃不像那些女人,身上老是一股臭味。這種女人,我都不願意碰她們一下。〃他又深深吸一口,滿意地說,〃還是艾晴最好聞了。〃
我恍然大悟了。原來他說的臭味,是狐臭。記得陳寅恪就專門有一篇《胡臭與狐臭》的文章,說〃所謂狐臭,最早之名應為胡臭,本專指西域胡人之體氣,由西胡種人而得名,迨西胡人種與華夏民族血統混淆既久之後,即在華人之中亦間有此臭者,儻仍以胡為名,自宜有疑為不合。因其復似野狐之氣,遂改〃胡〃為〃狐〃矣。〃現代西方人也大多數有體味,我總覺得是因為他們的飲食習慣跟東方人不同,以不放血的肉食為主,長期形成的。而東方黃種人,就很少有體味,難怪弗沙提婆那麼喜歡在我身上蹭。我又寒了一下,幸好他們兄弟倆都沒有這種味道……
〃還有,你是暖的……〃
〃廢話!〃我推推他,〃我是人,當然是暖的啊。〃
〃可母親卻很冷。〃他放開了我,自己慢慢地踱步,抬頭定定地看著牆上他當年貼的字帖,〃從我記事起,對母親的記憶就是父親隔一段時間就帶著我去寺裡看她,她穿著那種讓人討厭的衣服,看見父親冷冰冰的,看見我也冷冰冰的。連她身後那個父親叫我喊他大哥的人,也是冷冰冰的。
〃我從來沒跟父親說過,我其實很討厭去寺裡看母親和大哥。後來他們去遊學,一走四年。終於可以不用去看那些冷冰冰的人了,我心裡才高興呢。〃
〃可是,我記得他們回國時,你可是抱著母親哭得很傷心。〃
〃那是做給父親看的。〃他將視線從字帖轉移到我身上,嗤笑著說,〃父親希望我喜歡母親。只要父親看了開心,我就會去做。雖然我不明白,那樣冷冰冰的兩個人,為何父親惦念得那麼深。〃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十歲的他就會玩那樣的心思討父親歡心。可是,想想也是必然的。在他心中,父親才是伴他成長的親人。而母親和哥哥,都跟他隔著一層無法掙破的膜。
〃那是我第一次抱母親。我也想知道被母親抱著是什麼滋味。可是,她卻很冷。我討厭她身上那麼冷,跟她的人一樣。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想抱母親了。〃
他臉上現出一絲悽清,那樣的神情跟羅什好像。畢竟是兄弟,再無感情,流的血液還是一樣的。
〃可你不一樣。十歲的時候抱著你,就覺得你好暖和,跟抱母親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時就很喜歡抱你。〃他長臂一伸,又把我攬進懷中,微微的嘆息拂過我的頸,〃十年後抱你,依舊能讓我想起當年的溫暖。〃
這次被抱,我沒有像以往那樣掙扎。女人天生的母性,讓我不忍在這樣的時候拒絕給他溫暖。他其實極度缺乏母愛。耆婆在追求自己的理想時,有沒有想過會帶給孩子傷害呢?她對兄弟倆應該是愛的,可是,這樣的愛,算不算是畸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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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節:二十六 我終於唱歌跳舞啦(3)
任他抱了一會兒,我想還是要跟他說明白。就算這些親暱的舉動是他潛意識裡渴望母愛,可我畢竟代替不了母親的角色。他現在又被那些愛他的女人寵,估計也從來不會去想我的感受如何。可是,這種曖昧的舉動,我不能任其發展下去了。尤其,我絕對不希望被羅什看到。雖然與羅什沒有任何言語上的承諾,可是,我心底早已視他為唯一。
嘆口氣,我掰他:〃弗沙提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漢人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指男人和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