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現在很清楚,令狐鴻熹已經不是前幾年了,事事處處讓著老夫人,如今就算面上不會跟老夫人硬碰硬,可背地後,令狐鴻熹也會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辦事。
老夫人在這方面吃過虧,自然也更加精明瞭,她面上對滿月和善,也是做給令狐鴻熹看的。
不過老夫人此刻做出的所謂“讓步”越大,證明她心底的不滿越大。
老夫人在侯府飛揚跋扈這麼多年,就算是令狐鴻熹的父親在世的時候,老夫人也沒有絲毫收斂和改變,如今的改變,一方面說明滿月的迴歸已經給老夫人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另一方面,也在提醒滿月,老夫人已經在想更多的法子剷除她。
這並非好兆頭。
老夫人身邊,二夫人順著老夫人的態度,對她還算客氣溫和。只不過那眼底卻是犀利刺目的恨意。
對此,滿月視而不見。
令狐平雪此刻並沒有隨二夫人一同前來,想來是擔心令狐鴻熹看到令狐平雪再生氣,所以乖乖的躲了起來。
滿月落座後,視線落在令狐鴻熹身邊的年輕女子身上。
說是年輕,這女子細細一看,也是跟三夫人差不多的年紀,只是可能是沒有生過孩子的緣故,女子身形窈窕輕盈,舉止柔弱似水,眼波流轉,青春懵懂。
別有一番明媚動人的氣質。
這女子就是三夫人的妹妹——趙虞兒。
趙虞兒朝滿月點點頭,唇瓣笑意輕柔,眉梢眼角都是凝著淡淡的清幽氣息,讓人過目難忘。
滿月點頭示意,卻是清淡無波的態度。、
趙虞兒眼底不由飛快的劃過一絲精明。
不一會,三夫人哭哭啼啼的從後院走來。
“怎麼樣了?”令狐鴻熹關切的詢問。
“大夫說——沒大礙。”三夫人眼睛紅腫,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有些尷尬。
見此,令狐鴻熹鬆了口氣。
“小孩子皮實鬧騰,摔一下再正常不過了,可你非要如此鬧騰,好像我侯府天天都雞犬不寧似的。好好地孩子你非要說的快摔死了,有你這樣當孃的嗎?”
令狐鴻熹還沒開口,老夫人的不滿就發洩了出來。
經過前面兩次的事情,老夫人心中認定了三夫人是跟滿月站在一邊的,如今三夫人犯錯,老夫人自然不會放過她。
三夫人眼裡含著淚,朝著令狐鴻熹的方向求救。
“老爺,妾身也是一時慌了神,剛才見長安摔的頭破血流的,一時——”三夫人一臉請求和無措的眼神看向令狐鴻熹。
令狐鴻熹臉色緩了緩,沉聲道,
“以後不要如此大驚小怪的了。虞兒身體才剛剛好一點,聽你這邊出了事,非要過來看看,你這個姐姐倒是如此的不合格。”
令狐鴻熹甫一提到身邊的趙虞兒,變臉的不止是三夫人,還有二夫人。
二夫人比三夫人都恨不得趙虞兒死。
可令狐鴻熹現在竟是安排趙虞兒住在謙雲閣,這還不算,走到哪裡都會帶著趙虞兒,自從趙虞兒回府之後,令狐鴻熹連秀雅苑的大門都沒邁進過一步。
儘管如此,二夫人面上卻從來沒表現出任何埋怨。
被令狐鴻熹如此說著,三夫人臉色青白不定。
趙虞兒見了,笑了笑,輕柔出聲撫慰三夫人,
“姐姐也是擔心長安,自古以來,哪有做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莫說是磕破流血,就是稍微碰上那麼一下,做母親的也會疼的流淚。老爺,你就別說姐姐了。”
趙虞兒聲音溫柔,語氣謙和,舉手投足有板有眼,比之三夫人,少了刻薄凌厲,比之二夫人,少了市儈精明,完全似一朵青蓮一般悠然綻放。
難怪令狐鴻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