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碧荷，她送來了茶水，放下然後出去。

小小的空間裡，只剩下柳飄飄和那個不知是誰的“老爺”

柳飄飄沒敢說話，她在等，等那邊的人先說。

等了很久，等來的是一根冰涼的手指，房間小，柳飄飄坐得也比較靠近太師椅的方向，所以他的手一伸過來就能碰到她。

手指碰到了柳飄飄的耳朵，把她嚇了一跳，全身打顫，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接著，她感覺到那根手指劃過她的臉，一縷清幽香氣撲進柳飄飄的鼻尖，她已經哭出來了。

淚水落在柳雲方的手指上，讓他的手指顫抖了一下，收了回來，放在淡橘色的唇邊，用他粉粉的舌尖舔掉。然後，笑了。

淚水一顆顆往下掉，打溼了柳飄飄的手，終於忍不住，她哭出聲來。

抬頭看著太師椅上的柳雲方罵聲突起：“為什麼不告訴我”

兩人的默契是有的，柳飄飄心裡有著特殊感覺的時候，她就知道來的人不一般，當那根冰涼的手指碰到她時，她也完全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他，她那已死去多年的父親。

但是，他沒死所以，柳飄飄落淚了。

柳雲方在感覺到柳飄飄哭的那順間也知道了，這個女兒還認得自己罷。但是卻沒有想到她隨後會冒出那樣一句話來。

看著柳飄飄滿臉的淚水，不由得一笑，她那副樣子真是好笑。一張白淨的臉全都露了出來，還一副想吃人的模樣，眼睛裡擠滿了淚水，還不斷的玩外溢位來，流到尖尖的下巴後，底在裙子上。

柳雲方看得心一軟，伸手就捧住她的臉，用大拇指替她擦掉淚水。

“蓉兒，莫哭。”還是一樣溫柔的聲音，帶著點醇厚，聲音很低，顫悠的嗓音直傳到柳飄飄的心理。

她多久沒聽到他說話了？

是三年還是四年了？

說是這樣說，但是柳飄飄的眼淚自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就在也停不下來了，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柳飄飄抬頭看著他，他有些蒼老了，髮鬢間也藏了些白髮了，眉目很是憔悴，身子骨也很消瘦，那隻捧著她臉龐的手上似乎一點肉都沒有。但是他的雙眼閃著亮亮的光芒，嘴角揚起幸福的笑來。

幸福二字，不過如此。

柳飄飄終於忍不住撲進了柳雲方的懷裡，用自己哽咽的，都說不清話的聲音叫著他：“爹……”

一句“爹”讓柳雲方都差點哭出來了。

放開了的柳飄飄更是哭的厲害起來，雙肩都哭的一顫一顫的，柳雲方一下一下很耐煩的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哄著。柳飄飄覺得眼淚一個勁的往外冒，還有鼻涕，但是她都管不著了，直接靠在柳雲方的肩膀，覺得難受了就擦一下，擦好了繼續哭。直到柳雲方感覺到肩膀熱乎乎的，都溼的不成樣子了，而且，唔，感覺還和衣服黏在一起了……

柳雲方呵呵傻笑的拉開柳飄飄，從懷裡掏出帕子來給她擦臉。

唔，看到柳飄飄時他都笑不出來了。

此時的柳飄飄哪裡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哪裡有個淑女的樣子？滿臉的眼淚，臉還被蹭的紅紅的，臉上這裡一塊，那裡一塊的，不知道是鼻涕還是什麼的，更可笑的是，鼻尖上還吊著一滴鼻涕呢，被她使勁一吸就給吸回去了。

不過柳雲方還慶幸著，還好她的頭髮梳得牢，打得髮油多，不易掉下來。否則就成瘋婆子了。

他也很耐心的給柳飄飄擦臉，很溫柔的擦，手帕擦完這邊，就疊起來翻個面再擦：“好哭鬼，誰許你哭這麼久的？這麼大個人了還留鼻涕。”說完還很貼心的把手帕放在她鼻尖，柳飄飄也很大方的使勁一哼，弄出好大的聲響來，她也不覺得尷尬。自己的老爹尷尬什麼？

柳雲方搖了搖頭好笑的看著她，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