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符,周身出現一道道光圈,朝五絕山的方向飛出去。
時逢燕提劍往那煉傀師的身邊走去,卻發現之前被自己蛛絲綁住的傀屍們不知何時回到了主人身邊,算上之前對戰的那些,已經是有二十餘具了。
“時兄弟!走吧!”
時逢燕雖然有心殺賊,但是傀屍們已經撲上來,自己本就受傷,更何況目前靈氣也所剩無幾,若是留下肯定死路一條。
但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顏兄快走!”時逢燕還是在傀屍中撕開口子,伸手握向顏遷。
那煉傀師眼睛中閃過一絲精光,呵呵一笑,抬起肩膀砸在顏遷下巴。手上冒著綠色的鬼火,帶著一絲屍臭,伸手抓住顏遷的臉。
時逢燕放出蛛絲要把顏遷拉回來,卻被掙脫了束縛的煉傀師一掌拍出,鬼火瞬間燃斷蛛絲,時逢燕也被傀屍一拳打飛,只能眼睜睜看著傀屍把顏遷圍起來。
時逢燕感覺那種無力感又繞了上來,自己什麼也做不到。家人、朋友、愛人和志同道合的陌生人,他似乎只能看著他們一邊說著“愛你”,一邊一個個離開。
時逢燕朝用了最後的力氣在顏遷和那煉傀師周圍圍起一道冰牆,在他倒地的那一刻,他看到一雙鞋子朝自己奔來。
隨著一聲巨響,時逢燕被震暈過去。
,!
“時道友,時道友……”好溫柔的呼喚,這才是真正的白晴樹嗎?
隨著一聲聲金鐵交錯,時逢燕聽到了抽泣和哀嘆,似乎還有幾聲爭吵和怒吼。時逢燕好想抬眼看看,眼皮卻好像重逾千斤,自己的頭靠在不知道誰身上,應該是凌銳,凌菲姑娘是人家未婚妻,白姑娘又不大可能,凌銳你小子,回去泣悲城包子管夠。
過了好久,時逢燕突然感覺到一滴熱淚落在自己臉上,隨後是什麼柔軟的東西印在自己唇上。
段星芽?
“時逢燕!我找不到人,他們不肯來,對不起……”段星芽撲在時逢燕身上,不斷說著對不起,好像這裡有她在時逢燕就不會受傷一樣。
傻瓜,誰怪你了。
時逢燕被段星芽背起來,一步一步走出了山脈。出了林子,外面已經掛滿了星,時逢燕的內傷外傷都慢慢癒合著,他趴在段星芽背上,腿則是白晴樹抬著,像抬屍體一樣滑稽。
凌菲攙扶著凌銳走在後面,一路無話。
第二天,時逢燕醒來肚子就開始餓,大中午的飯香比蜘蛛的毒還要害人。
“段星芽!我餓了。”時逢燕心想怎麼樣也得叫段星芽給自己一些特殊照顧,比如餵飯什麼的。結果段星芽什麼都沒端,反而一把把被子掀開。
“醒了就起來!”段星芽臉上的喜色一點不見少,把被子扔到一邊,然後嘴角含著一絲古怪的笑。
“看我幹嘛?嗯……”時逢燕急忙把被子拉到身前,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的衣服呢,那身衣服呢?”
“你還說,臭死了,我給你扔了。”
“都扔了?”
“不然呢?”
“那裡面……裡面穿的你動了沒有。”時逢燕的聲音小了下去,雖然他對段星芽是有感覺的,但是畢竟是沒有明媒正娶,哪怕是妾也不應該默默無聞地進家門。
“你說呢?”段星芽一屁股坐上床邊,眼睛如蜜一樣粘連在時逢燕身上。
“我還給你洗了身子呢,你睡得像頭豬反倒不記得我的好了,天天盯著那點清白啦名聲啦,你我都是江湖人,別端著世家小公子的矜持了。”
時逢燕對這個名為貴女實則俠女的姑娘一向沒有辦法,只好起床吃飯。
飯桌上寂靜無聲,來時親密無間的四人現在全都沉默不語。
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