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白笑了,笑得如同春天三月裡最和煦的風,帶著花香沁甜,王寶釧看著他的面容,忽然發現,他真的真的是很好看的,尤其當他笑的時候,任是誰都比不上的。
蘇龍和魏虎已經從樓上下來了,門前的這一幕讓他們兩個都目瞪口呆,連帶著那陸太守也看得傻眼。
而沉浸在自己幸福中的兩個人隔了很久才注意到周圍的人,王寶釧羞得雙頰通紅,可李飛白卻只是冷漠地瞥了這些燈泡一眼,一聲不吭地抓著王寶釧就上了馬,雙腿一蹬,鞭子一揮,絕塵而去,獨留其他人站在原地石化。
大軍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三日之後,別誤會,那兩個人現在還處於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的階段。只是因為王寶釧連日舟車勞頓,連帶著腸胃不適,上吐下瀉這才耽誤了行程,並不是什麼一夜幾次的那種情形。
李飛白對此毫無意見,他巴不得王寶釧更弱不禁風一些。
當最後一層窗紗被捅破,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那層遮障終於被揭去,長期共處的默契讓他們之間絲毫沒有滯澀感,只有王寶釧一時還不能完全適應李飛白是洛郡王的事實。
王寶釧被強迫躺在床上,軍營中是禁止女性入內的,可是王寶釧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元帥的女人,而李飛白不是別人,他是兵馬元帥。所以難得破例一回,王寶釧作為唯一一位女廚娘,且是專司元帥飲食的廚娘,搬入了元帥的大帳,並且對元帥呼來喝去。
“額,郡王——”王寶釧弱弱地開口,李飛白斜眼看她,她立刻很識時務地改口道,“飛白——”
李飛白表示滿意,柔聲應了,坐在她床邊給她喂水喝。王寶釧現在這副面黃肌瘦的樣子讓李飛白心疼,他不由得懊悔自己當時就應該一把把她拽走,好過她一個人趕過來受罪。
“飛白,我想吃甜的——”王寶釧嘴巴一扁,對於一個吃貨來說,忌口絕對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兩個字,連著吃了好幾天的藥,飯菜全都是怎麼清淡怎麼來,她覺得自己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我的口水是甜的。”李飛白說完也不顧王寶釧反對,一徑地俯身親了下去,她身上有淡淡的中藥味,其實李飛白自己也非常討厭吃藥,可是,戀愛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只要與她有關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美好而甜蜜。
王寶釧對於這種吃與被吃的事情已經淡然了,只是依然扭扭捏捏地在床上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飛白,“想吃糖。”
李飛白無奈地從矮桌上取了一塊飴糖,卻是含在嘴裡自己吃完,再度親上了王寶釧道,“給你嚐嚐味道,反正都是被我吃掉。”
王寶釧癟嘴,李飛白訕笑著抱住她哄,那模樣實在像是妻奴,王寶釧也不折騰了,抱著李飛白不想動。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溫暖,落葉歸根,因為有了根才有了羈絆。
而她本是無根的浮萍,在這盛唐四處飄零,只因為與他相遇了,彼此糾纏了,她才有一種活著的真實感,而且,這種幸福感,比曾經那二十幾年的人生更自由。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這是王寶釧給李飛白的承諾,以一個二十一世紀女性的堅強和獨立,承諾一個男人一生的相守。
被王寶釧的話觸動了真情的李飛白覺得自己胸口有一股熱流,眼眶有些充血,他呼吸著她的味道,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對她虔誠的許諾道,“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相信我。”
王寶釧緊緊地摟著李飛白,哪怕明知現實比想象得要殘酷,明知未來還有許多的坎坷和不可測,可是她選擇了相信這個男人,相信他會言出必踐,她覺得自己何其有幸遇到了他。
“我相信你。”
是的,愛情會讓人彷徨,可是有了信任,一切將再難阻擋。
紅燭帳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