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笑:“總歸是要讓你知道的。”
說著,她頓了頓,道:“趙碩,你說若讓知府夫人撫養寶兒怎麼樣?”
趙碩吃驚的看著她,問:“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其他人不知道,他卻很清楚的,桃花是很疼愛這個孩子的,雖然並不是親生,可是饅頭有的他也有,絕不會差了他什麼。
桃花伸手摸了摸寶兒的臉,道:“今日雲姐姐與我說的,她與知府大人如今也沒個孩子,如果把寶兒給他們,他們一定會當做親生孩子來看的。”
她有些疼惜的道:“我雖說心裡是把寶兒當兒子看待的,可是我身邊還有饅頭,就怕我有時候顧及不到,會讓他受了委屈。而且······”
“我怕,將來待他與饅頭,終會有所差別,不能一碗水端平,這對他並不公平。”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也是如此,她雖然心疼寶兒,可是饅頭才是她心裡掉下來的一塊肉,從心裡來說,她待饅頭,肯定是會更加的疼愛的。雲蓁夫婦二人,膝下無子,那麼寶兒就是他們唯一的孩子,自然會全心疼愛的。
趙碩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心裡不必自責。”就對他而言,待寶兒也是喜歡的,可是肯定是自家兒子更加喜歡的。
“應珏這個人,為人光明磊落,若真的有心收養寶兒,那必定是會將他視作親兒的。”
桃花點頭,道:“如此就好,我將他抱回來,自然不能讓他委屈了。”
而衙門後院另一邊,桌上燒著三根粗壯的牛油大蜡燭,應珏擰著眉正看著手上的批文。
雲蓁端了銀耳蓮子羹進來,道:“你先歇息片刻吧,公事什麼時候不能做啊?你偏要熬夜。”
應珏放下硃筆,動了動因為一直保持低頭的動作而有些痠痛的脖子,道:“這次曲江大災,我身為知府,始終是失職了,如今只能盡我之力給他們多做些事。”
說來,這事也怪不著他,當初曲江堤壩修建,聖上就欽點了人員而來,那是今上皇后的親弟弟,他能做的只是從旁協助。因而修建堤壩拿來的銀子,他是一兩都沒見過。後來冬日陰雨綿綿,春日春汛一到,那缺斤差兩的堤壩只堅持了五日,便奔潰了,那些建壩之人早就拋下了一地的爛攤子回了京城。當時應珏就知這事不好了,寫了奏摺連夜送去了京城,而且為防有人一手遮天,攔了他的摺子,他難得的給自己父親去了信,讓他朝上為自己呈上奏摺,曲江之事,這才捅破了天。
而堤壩奔潰,大水淹沒無數村莊,也是他叫齊了人手,組織了救援。若不是他,曲江的情況,只會更難。
雲蓁哪不明白自己男人,總是為著百姓著想,在曲江知府這個位置上連著三年都是評優的,若不是這次意外,怕也是時候被召回京城了。說來,這件事誰不覺得遺憾。
“我也知道你想些什麼,但總歸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的,不然若是累病了怎麼辦?”雲蓁走到他身後,一雙柔夷貼上他的頭,力度適中,緩慢的給他揉了起來。
應珏只覺得緊繃的頭皮放鬆了下來,嘴裡溢位一聲嘆息,將有些乾澀的眼睛閉上,鼻尖縈繞著自家妻子身上特有的香風,只覺得身心平靜。其他人都說他為了一個女人而拋下父母,拋下大好的前程,卻不知道,他從小見慣了自家母親因為父親納妾之事以淚洗面的日子,打小就決定了日後身邊,必定只要一個妻子,兩人相依相偎在一起一輩子,即使沒有兒子,那又何妨?
看他不掩疲倦的表情,雲蓁心裡有些心疼,忍不住埋怨道:“你總是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把公事看得比我還重。”
這是哪來的酸味?
應珏哭笑不得,握住她柔軟的手,將人從後邊拉到了自己面前,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抱著她馨香的身子,他道:“你這是哪門子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