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看看季允祥,見他已經圍上理髮布,就先到隔壁去洗頭。
以前理髮都是坐在凳子彎腰洗頭,現在都換上了能躺下洗頭的裝置,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龍城每個角落每個行業都在不斷變化。
一樓人很多,小夥子帶文光鬥下去,卻無需等太長時間,他的髮型是那種偏背型,很好理。
他本想刮刮臉,可是小夥子卻不會,現在的理髮店刮臉、掏耳朵這套老傳統可能要失傳了。
他上到二樓,季允祥也理完髮,老闆娘正在給他做理髮後的按摩,他舒服地閉著雙眼,正在車裡小憩,睜開眼睛說道,“這麼快?”
文光鬥“嗯”了一下,“老闆,我到樓下等你。”季允祥沒有說話,又閉上眼睛。
季允祥理完髮,神清氣爽地從理髮店走出來,文光鬥給他把車門開啟,自己又快速發動起車來,“季書記,回老家?”
季允祥道,“越野車還扔在賓館呢,拉我回賓館吧。”他是想自己開車。
文光鬥請示道,“要不您先回家,我給您把車送回去?或者您開別克,我開豐田。”
季允祥想想,笑道,“不用了,別換車了,接送衣處長最好就用一輛車,走吧。”
看著文光鬥把車駛上大道,季允祥笑道,“明年我們也應該上幾輛新車了。”
文光鬥高興道,“是啊,大面包車直犯毛病,修車費都能買輛新車了。”
季允祥看看他,“不是沒有錢,也得顧及其它鄉鎮,買車還得財政批,”他好象下了決心似的,“明年先買兩輛,管他批不批。”
回到賓館,季允祥開車走了,文光鬥一路飛奔趕回文家莊,等到了家裡,已是夜色降臨,零星的爆竹聲不絕於耳,從車上下來,空氣中的硝煙味、燒紙味和隱隱的燃香味讓他鼻子一緊,這才是過年的味道啊。
從下午在美髮店到現在,褲兜裡的手機就響個不停,基本都是拜年的簡訊,文光鬥一邊翻看著手機一邊走進家裡。
父親和母親下午早把初一連同初二的餃子一同包好,父親文致遠正在煤爐前忙活著,冷盤已上桌,一頓豐盛的年夜飯即將開席。
文光半一邊群發回復簡訊,一邊用手拈了一片醬牛肉放進嘴裡,文致遠嚴肅道,“洗手再吃,先給老祖宗敬炷香!”
老影早已供好,除了肉和魚,饃饃等供品也依次擺開外,母親田文麗又擺上了蘋果和糖塊,文光半肅然洗手,在祖宗老影之前點上一炷香,又恭敬地磕了三個頭。過年家裡基本不用他做這做那,他回覆完簡訊,菜也都已上桌。
母親田文麗拿出一瓶龍城金樽,又開了一瓶紅酒,文光鬥笑道,“媽,現在上檔次了,都開始喝紅酒了。”
田文麗自豪地說,“過年嘛,你陪你爸喝點白的,我喝點紅的就行了!”
文光鬥拿起紅酒給她倒上,他又看了看紅酒的牌子,“拉菲?!”
田文麗笑道,“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噢,這是我在村口龍軍家的小賣部買的,十二塊六一瓶呢!”
文光鬥啞然失笑,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也嚐嚐這十二塊的拉菲!”
電視裡,央視的主持人正在採訪春晚的演員,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女演員不時從鏡頭前跑過,文致遠愜意地呷著小酒,不時與田文麗評論一下電視裡的演員。
今年開了藥店,家裡的生活水平上升得很快,自己參加了工作,年底也分了年貨,餐桌上的食物更是比往年豐盛,文致遠和田文麗臉上都是那種既自豪又滿足的表情。
“鬥兒,你看你也畢業了,這年夜飯,要是小鄭也能坐在這就好了!”田文麗看著電視裡出來一個漂亮的女演員,不知怎麼一下子想起了鄭佳卓。
還沒等文光鬥回答,文致遠笑道,“你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