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文章都沒有來探文竹,她頗為奇怪,派了趙雙回家打探訊息。楊花不知何處尋來些面前青葉,硬拉著她到院子裡烹茶。
楊花執起一杯清茶遞到了文竹手裡,一股暖意隔著杯子透到了她手上,茶香渺渺中,楊花笑意盈盈,如蓮般請淨,文竹一時恍惚,想起了初見時,洛面無表情,卻驚豔全場,而後一笑傾城,看呆了多少人。
她輕嘆口氣,終是放下茶杯,楊花一直關注著她,見狀神色一黯,隨即又打了盞茶,固執地放到文竹手裡,淺笑道:“那盞有些涼了,喝這杯罷。”
文竹不思再拂他好意,舉起茶盞,湊到嘴邊,正要喝下,門板被大猛地推開,趙雙斜靠門框之上,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公……公子……不,不好了。
文竹一驚,起雙向來機靈,如非家裡出了大事,絕對不會慌亂至此,她緊緊盯住趙雙,吐了一個字: “說”
趙雙順著門框癱倒地上,驚魂未定,斷斷緩緩地道:“老爺,老爺中風了……大小姐病危,二小姐去探她……至今未回,四小姐和五小姐臥病在床。現在家裡是八小姐主事,徐夫人給她撐腰,六小姐和七小姐協助。
文竹手裡的茶杯傾斜,眼見滾熱的茶水就要落到她身上,楊花眼疾手快地一把搶過,她猛地站起,嗓音嘶啞地道:“我要回家。”
說著,她邁步向外走去,大步流星,眼見幾步就要竄了出去,楊花一把拉住她,文竹回過頭採,眼神兇狠,如刀般剮了楊花一眼,楊花毫不懷疑,若是硬要阻攔,定會被她挫骨揚灰。
他露出一抹笑容,乾淨溫暖,和煦如春風的嗓音帶著股安定人心的魔力:“你回去了又能做甚麼呢?不如商量下對策罷。”
文什定定的看著他半晌,見他始終如一地微笑,這個男子,似乎天塌下來也能一力擎起。
楊家大郎站地離幾人稍遠,一襲白袍依然不見半點塵埃,手持錦帕捂住鼻子,悶悶地道:“燕凌雲本是孤兒,靠著段家的勢力在軍中青雲直上,段家後繼無人,大小姐的兒子被燕凌雲起名段烈陽向段家示好。
“段老將軍病危時,遺願僅有一個,希望由段音煙撫育段烈陽成人。為了順利接掌段家軍中勢力,燕凌雲不敢不從,也不能不從。大小姐本就因三小姐去世憂心成疾,而今病情加重,大夫說藥石罔顧。
,心病還須心藥醫。
二小姐去索人,又被燕凌雲扣下。 ”
娓娓道來,竟對燕家情勢瞭如指掌,他放下手,傲然地道:“我已經把燕家佈置圖交給了二弟。”話罷,鼻子嗅到一股子藥味,趕緊又捂住口鼻。
楊家二郎今日腰挎彎刀,斂起笑容,猶如悍匪一般,他沉著地道:“我已經安排好了放火的人手,燕家一亂,就動手進去搶人。
楊花,淡淡地道:“這次我和二哥一起。”轉過頭對聽的呆掉的文竹眨了眨眼晴,調皮地笑道:“這次就讓你看看咱們文家的實力,放心罷。
三更天,夜黑,風高。
燕將軍府戒備森嚴,守衛的兵丁皆是入伍十年之上的老兵,此時夜已黑,守夜的老兵卻越發抖擻,忽地有人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老兵們絲毫不見慌亂,井然有序地打水滅火,卻聽得不斷有人大喊出聲,府中火光四起,竟然一下起了十餘處火頭。燕家兵丁縱是訓練有術,亦是被搞得手忙腳亂,燕府一片混亂。’潛伏在外的楊花和楊光面面相覷,楊花不滿地道:“二哥,你的手下似乎動手早了點。
楊先撓了撓頭道:“我的手下還沒動手呢。
話音剛落,楊花箭一般衝了出去,遠遠傳來他的喊聲:“叫你的手下立刻動手。
文蘭守護在文梅床前,文梅面無血色,嘴唇蒼白,額上熱的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