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煙手裡,應該沒什麼危險。 ”
楊木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交代了一句:“過幾日,你跟我上課,學習辨察之術。
楊花一怔,心道,這麼快就得到老大的認可了麼?他見文竹穿的單薄,進到裡屋去尋了兩件大麾來,遞給文竹一件,輕聲道:“走罷,都安排好了。 ”
文竹點點頭,披上大麾,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她跟在楊花身後,七拐八拐出了桑林,眼前一個角門,門外停了輛馬車。
上了馬車,安靜的夜裡只有車軲轆壓在泥土路上的聲音,文竹身靠車壁之上,合上雙眼,似乎睡了過去。
楊花支著頭看著她,病容未消,而今又是滿臉倦容,真是一點姿色都無,嘆口氣,閉目養神去了。
車停下時,楊花立刻睜開雙眼,卻見文竹歪倒在他膝頭,竟然真的睡死過去。他伸出手,輕推文竹,喚了幾聲,文竹便驚醒過來。
二人下了車,卻是到了文府的一個角門處,文竹把大麾的帽子戴上,擋住臉,楊花上前叩門,輕重各三聲,門應聲而開,文富家的手提燈籠,照了照,認出楊花,也不言語,便在前頭引路,文竹和楊花無聲地跟在她後面。
行的片刻,到了一座院落前,見裡面黑燈瞎火,文竹有些擔心地拽了拽楊花的衣襟,楊花拍了拍她的手,紙聲道:“文富家的把下人們暫時支走了,無需擔心。 ”
進了門,文富家的點了盞燈,識趣地退了出去,楊花對文竹點了點頭,淺笑道:“我去門外給你守著。”話罷,亦出了房門。
文竹端起燈,進了裡面的寢房,掀開床慢,見文章在床上睡的正香,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薄唇上挑,似做了什麼美夢。
文竹放下心來,伸出於去拍了拍丈章,喚道:“爹爹,爹爹。”
卻見眼前的俊臉瞬間變彤,口歪眼斜,文竹一驚,手裡的燭臺差點落到了文章身上,她忙把燭臺放到了床頭櫃上,回過身,文章已然認出她。抽動著手腳,一張嘴使勁的撇著,含含糊糊,反覆地念著一個字,文竹凝神去聽,“竹,竹……”
她抓住文章的手,貼近了自己的臉,已是淚流滿面,哽咽道:“爹爹,你放心,大姐已經帶回來了,醫生說,慢慢調養就會好起來的。
文章眼中流露出了欣慰之意,他費勁地蠕動雙唇,依依呀呀地說個不停,文竹難辨其意,急的文章滿頭大汗。文竹抽出繡帕,輕輕為他擦起汗,卻見他的眼晴努力地向下瞥著。
文竹順著文章的視線望去,見他胸前掛了一個小小的錦囊,文竹取下後,文章明顯鬆了一口氣,安靜下來,只一雙眼睛一直看向文竹。
文竹心痛莫名,不忍再呆下去,為文章蓋好被子,低聲道:“我得走了,日後若有機會再來探望爹爹。
文章合上雙眼,眼角緩緩滑出兩行清淚,文竹緊緊咬住下唇,強忍住淚水,端起燭臺,毅然地出了寢房。
坐上馬車,文竹和楊花一路無言,大色微明時,回到了一品堂之中,楊光灰頭土臉地先他們一步回來了,文竹見狀,已知事情無望,嘆口氣道:“人都回來了吧?”
楊光黯淡的眼晴一亮,沉聲道:“二十二個人,全部安然回返。
文竹點了點頭,叮囑道:“好生撫慰,打賞多少就請二哥決定了。
話罷,實在是精疲力竭,她搖搖晃晃地向自己的寢房行去,在房中靜坐片刻,想到文章昔日裡丰神俊朗,而今卻成了這副模祥,便是一陣心酸。
她攤開手掌,對著手心裡的錦囊凝視半晌,終是精不到文章的心思,輕嘆一口氣,文竹緩緩開啟錦囊,見裡面是個信箋,拿出來展開:“……吾憐吾兒,不忍見其飽受折磨,欲以商路制衡天下,北行至韃靼,南至大理,中間貫以大寧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