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仔自然知道身後的那些人嗤笑的意思，也知道華哥冷笑的意思。√

不過他仍然面不改色，說道：“明哥，你聽我說完。我知道你這邊肯定不好親自出面，不過我可以替你出面。你只要交給我四五十個兄弟，我就能帶著他們把那些普通人弄走——當然，不會有人知道是九頭幫乾的——然後你帶著人，堂堂正正接手這些無人管理的店面。這樣一來，你的營業額就能順利提升了。就算是上面知道你的營業額是接手一些無人管理的店面得來的，他們也只會以為這是運氣。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廖仔說完這一大段話之後，停了下來，直視著明哥，等著明哥答覆。

明哥並沒有立即答覆，而是微微皺著眉頭在思考。思考著這件事的利弊。如果能成功那自然是好，如果被上面知道自己這樣搞，那自己恐怕分分鐘被逐出九頭幫。而且還要受到懲罰。

不過明哥此人生平最怕的就是平庸，為此他甘願冒巨大的風險。

他沒有思考太長時間，僅僅不到兩分鐘，他就已經決定了：“就這麼辦。”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不忘了警告廖仔和其他兄弟：“如果你們誰敢把此事透露出去半分，那我保證，你們一定會很難過。”

那些兄弟們都面色凜然，連忙回答道：“明哥，我們絕對不會透露哪怕半個字。”

決定了之後，明哥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他問廖仔：“看你的樣子，還沒吃飯吧？”

廖仔點了點頭，他確實沒吃飯。從華哥那裡出來時，他身上也就帶了幾百元而已，沒幾天就被他花光了。而他除了混黑社會以外，又不會幹其他工作。所以半個月以來，他幾乎很難吃到一頓飽飯。

一個九頭幫的老大，竟然淪落至此。

這讓廖仔心中對華哥的冤念越來越重，所以他才決定冒險來明哥這裡。一來能混到飯吃，如果運氣好的話，得到明哥重視，說不定十多天之後，廖仔就能成為廖哥。就算運氣不怎麼好，但至少他可以給明哥提一些建議，讓華哥難受。

華哥不讓他廖仔好受，他也不會讓華哥好受。

當那個兄弟帶著廖仔離開之後，另一個兄弟問明哥：“明哥，那的會不會是假的？”

明哥擺了擺手，說道：“我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既然他說他要帶人去那些普通百姓開的店裡搗亂，那就讓他去搞。我們只要到時候去接手那些無人管理的店就行了。反正他不會以九頭幫的名義去搞，就算是上頭現了，也只會把他當成小混混或者其他幫會的人。我們這邊可以說不擔任何風險。”

那兄弟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就怕到時候那小子會反咬我們一口，那我們就完了。”

明哥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放心吧，他不會的。你現在就去安排五十個兄弟，讓這些兄弟按他的命令列事就行。對了，讓我那不成器的表弟也跟著去，讓他去磨練磨練。”

那兄弟雖然不明白明哥為什麼這麼肯定廖仔不會反咬一口，但既然明哥都這麼說了，他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了。

……

當天晚上，當其他兄弟們都已經休息的時候，明哥又讓自己的表弟把廖仔叫到了自己房間。

廖仔進入房間之後，仍然是筆直地站在那裡，和他白天來時一模一樣。

明哥將廖仔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幾眼，拍拍廖仔的肩膀：“是條漢子！”

然後明哥思考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接著說道：“廖仔，我知道，讓你去幹這件事，對你來說完全就是在冒一次極大的風險。我甚至敢說，如果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兄弟，也不會這樣做。你完全是因為對華哥的怨念，才這樣做的，對嗎？”

廖仔的聲音有些低沉：“華哥對我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