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燼應該恨透了他,竟一次也沒有來過他的夢裡。
陳鬱青只能一遍一遍的求著,輕輕撫摸著韓燼的遺像,「老婆,你來看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好想你,看看我們的孩子,他長得很像你。」
「老婆,就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老婆,求你。」
他做不到平靜的和韓燼說自己身邊發生的事,也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去分享。
每一次開口,儘是得不到回應的哀求。
和夜色等長的思念常常折磨得他徹夜難眠,每每睜眼到天亮,陳鬱青都止不住的自嘲苦笑。
「老婆,都怪我,我都睡不著,你怎麼來夢裡看我呢?」
慢慢的,他開始依賴安眠藥入睡。
強烈的悔恨,被思念籠罩的內心,陳鬱青飽受折磨,卻生怕自己忘記。
他每天都陪韓燼說話,日復一日,口水說幹了,嘴唇說破了,韓燼依然沒鬆口,依然沒來看他。
有一天,莫聞遠和顧野來看陳鬱青。
莫聞遠拍拍好友的肩膀,「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看你氣色一直不怎麼好。」
陳鬱青說怎麼會呢,「我每天吃得好,睡的好,我不會那麼輕易倒下去。」
顧野在一旁逗孩子玩,越看越覺得這個孩子長得像韓燼。
是啊,白天他依然是那個光鮮亮麗的陳總,他高貴矜傲,風流倜儻,誰都看不出來他夜夜失眠到天亮,只為了思念一個人。
安眠藥能讓他入睡,睡著了,卻又跌進無止盡的漩渦之中,時時刻刻他都在想韓燼,睡覺?簡直太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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